外群体偏爱研究进展

心理科学 Psychological Sci ence 2008, 31(3) :671-674 671

外群体偏爱研究进展

严义娟 佐 斌X X

(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 武汉, 430079)

X

摘 要 内群体偏爱在早期的群体互动关系中似乎成为定论。文章在简要介绍内群体偏爱的理论基础上, 重点阐述了外群体

偏爱的现象及其研究例证, 特别介绍了弱势群体成员心理上内群体偏爱与外群体偏爱共存现象, 与优势群体成员的外群体偏爱; 并对外群体偏爱研究进行了评价与展望。关键词:群际互动 内群体偏爱 外群体偏爱

内群体与外群体的概念, 由美国社会学家威廉. G. 萨姆纳提出。他认为/内群体0是主宰我们思想的特殊群体, 群体成员对它有着特殊的忠诚; 而内群体以外的其他群体即/外群体0; 人们总是对内群体表现出更友好的行为和态度, 对外群体表现出敌意。这种在评价上和行为上明显表现出对内群体偏好的倾向被称为内群体偏爱(I ngr oup Favor itism) [1]; 反之, 在评价上和行为上明显表现出对外群体偏好的倾向被称为外群体偏爱(Outgroup Favoritism) 。

社会认同理论认为, 社会世界是以社会建构类别来知觉的, 自己属于某些群体, 不属于某些群体。相对于外群体, 人们更喜欢内群体, 对内群体表现出更多的偏爱; 甚至在偏爱内群体的情况下, 而贬抑外群体偏爱, 而且出现了外群体偏爱

[3]

[2]

Tajfel 的最简群体范式中[6], 研究对象被随机分成两个组, 将一些被试归入其中一组, 要求他们给两组成员分配钱物, 即实验报酬。被试明显给自己所在的群体更多的报酬, 尽管原先并不认识, 也没有发生社会互动。被试采取最大化组间差异的策略来显示对内群体的偏爱程度[7], 该实验充分体现了细小的、人为的范畴化足以产生内群体偏爱; 仅仅对外群的觉知, 就会激发群际歧视。1. 2 相关理论解释1. 2. 1 社会认同理论

Tajfel 提出的社会认同理论认为[8]:个体通过自我归类过程, 产生内群体和外群体之分。群体内成员通过社会比较, 倾向于在某些维度上夸大群体间的差异, 给予内群体更积极的评价。群体成员通过对内群体的积极认同, 得到一种归属感与身份满足感。个体从对内群体的积极认同中, 寻求积极自我评价的同时, 贬抑外群体, 以维持或提高个体自尊。1. 2. 2 群体服务偏向

Schaller 对内-外群体效应提出新的解释) ) ) 群体服务偏向(Group-serving Bias) [9], 和自我服务偏向概念相对应。即在解释事实或分析数据的时候, 人们更加偏向于有利自己群体的方式来进行。个体一旦形成/我们0这个概念, 就会形成群体服务偏向, 倾向于关注内群体的积极信息, 而忽视内群体的消极信息。相比于外群体, 人们更有可能忘记自己内群体的一些负面信息。

同时, 有学者提出下位比较理论(Downward comparison theory) , 认为自尊水平较低和自我概念受到威胁的个体, 对自我的评估需要重新建立。群体是自我概念的一个延伸, 个体通过对外群体进行贬抑, 更加认同自己的内群体, 可以提高自己的自尊[10]。自我保护假设则认为, 在面对外界威胁时, 对外群体歧视可以保持积极的自我形象。通过消极评价外群体以增强自己或内群体的这种自我增强动机普遍存在着。通过消极评价或歧视外群体这一方式, 人们有效地保持了自我积极形象。1. 3 对理论的评论和质疑

四种关于内群体偏爱的理论假设中, 社会认同理论和群

。近年来, 有研究者从弱

势群体角度出发, 意外发现弱势群体成员中不仅存在内群体

。该现象与社会认同理论认

为低自尊者应该强烈认同其内群体以提高自尊的推论相悖。根据社会认同理论, 对弱势群体而言, 低社会地位会增加弱势群体对优势群体的敌意, 事实上弱势群体成员对优势群体的积极评价, 是在不断的提高而不是减少。该现象是值得争议与探讨的。不仅如此, Michael(2005) 从优势群体角度出发, 发现优势群体成员在行为上对弱势群体成员的偏爱[4]。这两种情况下的偏爱是否是对外群体偏爱的真正内化? Jost 和Burgess 等曾经假设社会的不平等性可能被弱势群体内化, 外群体偏爱是人们对权威的一种服从, 是策略性的自我保护方式; 同样, Michael 也认为优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可能是迫于某种压力所致。但是近年来, 早期关于外群体偏爱的种种解释都被一一否定, 由此发展出了若干新的理论观点。

1 从内群体偏爱到外群体偏爱

1. 1 内群体偏爱研究

内群体一旦形成, 人们总是对该群体表现出更多偏爱, 偏好内群体的同时贬抑外群体[5]。内群体偏爱的早期研究很多, 在许多领域都有实证支持, 如印象评估(Gerard &Hoyt, 1974) 、报酬的分配(Tajfel, 1970) 等。Tajfel 最早从事群际行为的研究, 发现人为的分类足以产生内群体偏爱。在

X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项目号:05JAXLX009) 和教育部新世纪优秀人才支持计划(项目号:NCET-0675) 成果之一。X X 通讯作者:佐斌。E 2mails:[email protected]. edu. cn

体服务偏向理论是从群体水平上作解释, 即组间水平的差异; 而下位比较理论和自我保护假设等从个体水平上对该效应作解释。但是Hunter 指出, 个体的自尊不太可能受到在最小组群中随机分组的影响, 组间差异引起变化的应该是组群尊严。以上四种理论中, 社会认同理论在内外群体效应上的权威性已得到广泛认同。如果按照上述的理论, 弱势群体成员为了维持自尊或者出于自我保护应该存在明显的内群体偏爱。Tajfel 认为弱势群体成员为追求积极的社会认同, 会拒绝接受内群体的消极刻板印象, 或则通过社会创造来改变群体地位差异, 以达到对内群体的认同[10]。

2. 2 内隐水平的外群体偏爱

最初对外群体偏爱最严厉的批评, 来自于学者反驳行为上显示出的外群体偏爱并非内心真正的偏爱。Scott (1990) 猜测外群体偏爱可能是出于对权威的认同而表现出的自我保护策略, 是为了逃避责罚, 并不是真正的外群体偏爱的内化。由于方法学上测量工具的发展, Greenwald (1998) 编制的内隐联想测验, 使得研究者有机会深入辨别外群体偏爱的真伪程度。

实验从内隐水平上测量外群体偏爱, 测量不同层次的大学、不同种族和不同性别的内-外群体偏爱程度, 结果表明但是20世纪末, Jost 和Banaji 在弱势群体中意外的发现了弱势群体成员同时存在内群体偏爱和外群体偏爱, 于是他们猜测社会的不平等性是被弱势群体成员所内化的[11]。

2 弱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

弱势群体指处于不利社会地位的阶层或人群, 是与另一群体在权威或价值上的社会比较而获得的。如种族、性别和职业等社会分类都可以划分出不同社会地位的群体。近年来, 一些研究发现了弱势群体成员的外群体偏爱。如在领导职位的选举上, Rudman 和Kilianski 等发现女性更支持男性担任领导职位; 并且老年人对老年人的评价与年轻人对老年人群体的评价相比, 有着更多的消极印象

[12]

; Milner 等总结

的证据都表明弱势群体成员, 常倾向于贬低内群体而对占统治地位的外群体持积极态度, 即他们对歧视他们的外群体也会持积极态度。

2. 1 内群体偏爱与外群体偏爱共存现象

Clark 的洋娃娃偏好实验表明, 尽管黑人小孩都知道自己是黑人, 在被要求在白人洋娃娃玩具与黑人洋娃娃玩具间选择时却都选择白人洋娃娃玩; 并认为白人洋娃娃好, 而黑人洋娃娃差[13]。该实验曾数度在美国以多种形式被重做。Mullen 与Brown 等首先在实验室进行验证的结果得出, 优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为0, 弱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为85%

[14]

。

Mullen 等人后来又设计相关实验进行验证[15], 发现当内群体属于弱势群体时, 绝大多数给内群体的解释是消极的内容, 而给予外群体) ) ) 优势群体的解释却是积极的。在此实验中, 弱势群体成员表现出明显的外群体偏爱。该成员并不是通过歧视或贬抑外群体来提高自尊, 而是消极的将外界对内群体的负面评价与判断内在强化。值得注意的是, 弱势群体成员尽管内群体偏爱程度比较低, 但在认知评价上新增了比较维度, 给予内群体另一维度上的正面评价。如弱势群体成员把优势群体的特征归为与社会经济地位相关维度上的积极品质, 如有抱负的、聪明的、有组织性的; 却把与社会经济地位不相关维度上的积极特征归为内群体的, 如诚实的、快乐的。

Jost 和Bur gess 等人猜测弱势群体并未将对优势群体的偏爱真正内化, 而是一种逃避危险和责罚的方式和策略。同时提出弱势群体既然同时存在外群体偏爱和内群体偏爱, 心理上会不会产生矛盾心态呢[16]?

弱势群体成员在内隐水平上接受内群体某些维度上的劣势, 同时在认知、情感与行为上都表现出对优势群体成员的无意识水平上的偏爱。这表明外群体偏爱不是防御层面上的认同与偏爱, 也不是按照社会的要求在进行判断, 而是证明弱势群体成员将社会给内群体的消极刻板印象进行内化, 从而情感上对内群体也显示出很少的偏爱; 更少的愿意与内群体成员合作。内隐水平上的外群体偏爱现象在越来越多的领域得到验证, 并且发现以往实验高估了内群体偏爱的水平。该结论反驳了外群体偏爱是策略性保护的猜测, 表明弱势群体成员的外群体偏爱是真正意义上的内化。该结论的证明可以说是社会心理学上的一次转折, 尤其是在偏见与歧视方面, 它表明外群体偏爱并不是刻意努力的结果。2. 3 国内的验证性研究

在国外研究基础上, 国内学者连淑芳进行了验证性研究[17]。研究结果显示上海人和外地人都倾向于把上海人和城市人归为一类(积极属性) , 外地人和农村人归为一类(消极属性) 。上海人和外地人都存在内群体偏爱, 把自己看做积极的一面, 把对方看做消极的一面。但上海人被试存在显著的内群体偏爱, 积极地与内隐自尊相关; 而对外地人被试来讲, 存在一个内隐外群体偏爱明显大于内隐内群体偏爱的很矛盾的事实, 表现出外地人还有一定的对弱势的认同, 具有外群体偏爱。研究者猜测弱势群体所存在的外群体偏爱可能是对本身一种弱势的认同。2. 4 理论解释2. 4. 1 社会认同理论

对于弱势群体成员的外群体偏爱现象, 社会认同理论解释为弱势群体成员对其群体的低认同感或者根本不认同, 越不认同其内群体的成员, 其发生外群体偏爱的可能性越高; 并认为对内群体产生负面认同的群体成员, 有三种行为反应:个体流动、社会创造和社会竞争。

当社会组群的疆界是开放的, 个体试图脱离以前的所属群体, 获得向上的社会流动, 即个人流动。个人流动不会改变内群体的低地位[18]。但如果组群是封闭的, 如种族、性别和地域等。群体成员只能采取策略使内群体的价值得到积极的重新评估。当组群关系被看作合理和稳定的, 弱势群体成员会采用社会创造的策略, 如选择其他的比较维度、改变参照群体而与地位相等或更低的群体比较, 但该策略并不能改变群体实际的社会位置。当群际关系被看作不合理或不

稳定的, 弱势群体成员就会采取激进的行为与优势群体在有差别的维度上进行直接对抗, 该策略可能会导致群体客观社会位置的改变。但是, 对于种族、性别或地域等封闭组群界限的群体, 或者说地位关系是不可改变的, 弱势群体成员的外群体偏爱程度也很高, 导致弱势群体成员产生矛盾心态现象[18], 社会认同理论不能给予完整的解释。2. 4. 2 系统公平理论

针对弱势群体成员的矛盾心态或认知失调, 学者提出系统公平理论(System justification t heory) , 该理论认为人们倾向于认为存在的社会分配或安排是公平与合理的, 并且顺从目前社会的定位与安排[19]。优势群体将外界对内群体的积内隐测量中测得其歧视程度并未降低, 而且种族间频繁的交往其实并未能减少偏见和歧视[20]。所以实验中白人表现出的外群体偏好, 不是对黑人群体偏爱的真正内化。Wilson 与Lindsey 的态度双重模型指出, 人们可以同时持有内隐和外显态度。内隐的态度建立在社会类别化的基础上, 处于自动的水平, 在社会判断的过程中以迅速无意识的影响个体的决策和思维; 而从记忆中提取外显的自控的态度则需要更多的认知容量和动机。但是个体的种族偏见不能随意表现出来, 于是白人的种族偏见有两种成分或两种态度:内隐和外显的偏见态度。即白人对黑人可能同时存在两种相对立的看法。个体在外显测量中的反应反映, 如果被试具备足够的认知容极印象内化, 更加偏爱内群体; 而弱势群体将外界对他们群体的消极刻板印象内化, 认可外群体的积极印象。弱势群体成员对社会不平等性的内化与接纳, 其外群体偏爱是顺从社会安排, 认同社会主流。而弱势群体成员增加新的比较维度, 提高内群体的认同。他们接受社会的不平等性, 同时也积极认可内群体成员在其他比较维度上的积极品质, 从某种程度上显示出弱势群体成员试图在心理上调和两种动机, 以减少内心的矛盾心态。

3 优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

最新研究发现当优势群体成员在面对强大社会压力的时候, 成员在行为上意外的表现出外群体偏爱。这种现象比弱势群体成员的外群体偏爱现象更令人费解。3. 1 优势群体成员的外群体偏爱研究

Michael. I Norton 选择性别分类中的优势群体成员) ) ) 男大学生和种族分类中的优势群体成员) ) ) 白人大学生做被试[4]。实验一要求男大学生假设自己是公司的老总, 在不同性别的候选人之间选择一个做管理职位。考虑的维度是经验与教育程度。被试尽管喜欢教育程度高的人, 而结果却不管其条件如何, 大多数人都选择男性。实验二要求白人假设自己是普林斯顿大学的管理人员, 他们有权进行大学生录取资格的审查。考虑的维度是GPA 和AP 课程的数目。让他们在黑人和白人之间选择, 绝大多数被试做决定并不按照参考标准, 都目的性的选择黑人更有资格入学。选择完成后, 都采用诡辩策略来降低由于偏向性选择所导致的认知失调。

3. 2 优势群体成员偏好差异的理论解释

实验中, 优势群体成员男性表现出内群体偏爱; 而优势群体成员) ) ) 白人被试却表现出外群体偏爱。这种偏好差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Michael 研究提出这种现象与当时的文化背景是高度相关的。在美国, 性别歧视较易被接受, 然而种族歧视却是坚决不被允许。美国法律明文规定, 不允许根据社会类别信息进行判断和决策, 甚至表示种族歧视行为与恐怖分子同等程度的罪行。白人惟恐被贴上恐怖分子的标签, 使得其行为矫枉过正, 而普遍表现出偏爱外群体的行为。

白人对黑人的种族歧视虽然表面行为上有所降低, 但在

量和动机, 在外显测量中会抑制内隐态度。Dovidio 通过研究认为, 许多白人都深藏着对黑人的无意识的消极评价, 同时还保持着积极的外显态度, 无意识偏见会对主体的自我形象产生威胁, 所以个体有意识的去克制内隐态度。实验证明优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并不是偏爱的真正内化, 而是对外界规范和权威的服从, 采取这种策略去逃避责罚。

4 评价与展望

群际关系与群际行为一直是社会心理学研究的重点, 相关研究正在逐步深入。研究的重心从内群体偏爱逐渐向外群体偏爱转移。外群体偏爱研究拓展了群际关系研究的视野。同时测量工具的进步与研究方法的多样化为群体偏爱的研究提供了更好的条件。目前国外对外群体偏爱的现象研究不断深入, 但国内该方面几乎仍处于空白, 无论是理论研究还是实证研究都很少, 在今后的研究中有几个方面需要注意:

首先, 对外群体偏爱的理论研究及其心理机制有待深入。对社会组群界限封闭的群体, 如性别、种族、地域或家庭出身等, 他们处在一个稳定安静的社会体系, 既无法根据社会竞争来改变自己的群体身份, 同时在认知上对内群体又是负面的社会认同, 对外群体却有着积极的认知评价和偏爱。系统公平化理论认为个体认同社会主流对社会结构或地位差异的定位, 但是这并不能增加个体对群体的认同, 也不能促进群体的发展。对内群体消极的社会认同所导致的低士气, 会引发群体解体过程。

其次, 外群体偏爱现象的研究必须本土化。第一, 研究深度上, 国外研究指出更有可能产生外群体歧视的是群体中的边缘成员。国内越来越多的农村人进入城市作为城市的边缘人身份, 流动人口的心理和可能造成的社会问题是值得研究者深入探讨的问题。第二, 研究层次上, 国内对群体关系的研究还仅停留在社会认同理论, 弱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仅有少量的验证性研究, 而对优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研究根本没有。第三, 研究对象上, 由于东西方文化的不同, 西方研究结果不一定适合我国被试。目前国外主要从种族、性别和年龄等方面探讨优势群体与弱势群体。我国不存在种族歧视问题, 国内群体研究定位可能在性别、年龄、职业和地域等领域; 另外, 国外对于优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的研究, 集中在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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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种族; 但在各民族平等的中国是不是优势群体的外群体偏爱现象就不存在了? 国内应该在这方面引起重视, 做中国自己的研究。仅仅引进国外的理论是不够的, 应在国外研究的基础上, 将内-外群体研究本土化, 得到本土化的内外群体研究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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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Development of the Study on Outgroup Favoritism

Y a n Y ijuan, Zuo Bin

(Psychology Departm ent, Huazhong Normal University, Wuhan 430079)

Abstr act Affer an intr oduction of researches and theories on group favoritism, this article switched its focus on to the new development of group favoritism ) outgroup favoritism. Then the paper highlighted the outgroup favoritism of the members of the disadvantaged group as well as the advantaged group, and made an evaluat ion and pr edict ion of the r esearch on outgroup favor itism. Key words:Intergroup interaction, Ingroup favoritism, Outgroup favor iti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