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经济的现状与未来

作者：徐四季

国际论坛 2005年06期

　　世纪之初的德国经济犹如一潭死水：经济复苏乏力，结构性危机犹存，失业率居高不下，财政赤字严重超标，改革进程艰难曲折。2003年，德国经济陷入谷底，在1993年之后又一次出现经济负增长。在政界有关经济改革各种方案的辩难声中，德国民众对本国经济的信心也降到了历史最低点。然而，希望总是在前方——随着世界经济的强劲复苏，德国经济2003年中期以来也出现了明显好转的势头：国外工业订单数量明显增加；企业资本利用率一直保持上升状态。目前值得关注的是，这样一种复苏态势在世界经济增长进入整合期以后还能否持续，它将仅仅是昙花一现还是会成为德国经济再次腾飞的起点，这也是德国朝野和各大经济研究所争执不休的焦点问题。为此，人们对德国经济发展的现状和趋势需做一个冷静、客观的分析。

　　一、数据分析：当前德国经济发展的两大特点

　　在经历了2001年经济增长0.8％、2002年0.1％和2003年-0.1％的艰难局面之后，德国经济在2004年基本摆脱了三年来的经济停滞状态，在复苏的进程上缓慢前进，全年经济增长率为1.8％（参见下文“德国主要经济数据表”）。但相对于前几次经济复苏，此次回暖速度相对缓慢，有利的外部环境并没能带动国内经济的增长，内需疲软的状况呈现异乎寻常的漫长。总体看来，当前德国经济发展主要表现为两大特点：一是整体经济形势明显呈现复苏态势；二是持续强劲的出口仍然无法刺激国内消费与投资。

　　德国主要经济数据表[1]

　　2001 2002 2003 2004

　　国内生产总值增长0.8％ 0.1％-0.1％ 1.8％

　　国内需求增长

　　-0.8％-1.9％ 0.5％ 0.2％

　　设备投资增长

　　-4.9％-8.6％-1.4％-0.7％

　　建筑投资增长

　　-4.8％-5.8％-3.2％-1.9％

　　其他投资增长5.5％ 1.4％ 1.7％ 2.4％

　　消费支出增长1.6％-0.1％ 0.0％-0.1％

　　私人消费增长1.7％-0.7％ 0.0％ 0.0％

　　国家支出增长1.0％ 1.9％ 0.1％-0.1％

　　商品及劳务出口增长 5.7％ 4.1％ 1.8％10.3％

　　商品及劳务进口增长 1.0％-1.6％ 4.0％ 6.8％

　　失业率 9.4％ 9.8％10.5％10.5％

　　消费品价格指数增长 2.0％ 1.4％ 1.1％ 1.7％

　　国家财政增长

　　-2.8％-3.7％-3.8％-3.9％

　　国内就业人数（单位：百万） 38.92 38.70 38.31 38.37

　　登记失业人数（单位：百万）

　　3.85 4.06 4.38 4.38

　　德国经济自2003年中期以来的复苏态势至今仍在持续，2004年1.8％的年增长率相对于前三年的数据是一次飞跃，这充分说明德国经济的萧条已经过去，复苏的时刻已经到来。2004年第二季度GDP较前一季度增长了0.5％，（注：Http：//www.statistik.de 2004—07—10.）比第一季度又多了0.1个百分点，是2001年第一季度以来的最高增幅，显示出经济增长正在加速的迹象。

　　在此次经济复苏中，首要动力来自出口的强劲增长。对外贸易在德国经济发展中一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德国经济中直接和间接为出口工作的人员目前大约占总就业人数的24.3％，即每4个工作岗位中大约有一个依附于出口。（注：Http：//www.dw-world.de 2004—10—5.）甚至在经济发展极度低迷的2001至2003年，对外出口依然保持增长，成为德国经济的中流砥柱，2004年10.3％的增长幅度更是大大超出经济界的预期。尽管如此，高速增长的出口并没有能够拉动国内需求的回暖。私人消费毫无起色，同前两年一样完全停滞，甚至连经济萧条期结束初期普遍会出现的弥补需求也没有显现。占经济总量60％以上的内需停滞，德国经济就无法走向全面复苏。

　　二、德国经济开始复苏的主要原因

　　很明显，德国经济此次复苏的动力主要来自外部，得益于世界范围内的经济繁荣，德国机械行业的传统优势恰好完全符合全球经济复苏所带来的设备投资需求。当然，外因必须通过内因才能真正发挥作用，德国国内全方位的社会福利体制改革在2003年和2004年之交艰难起步，这大大改善了经济运行的总体环境，也增强了消费者和投资者的信心，促使德国经济走出三年停滞的阴影。

　　德国的对外经济超比例得益于世界经济的强劲复苏。

　　世界经济日前呈现出过去30年中从未有过的强劲增长势头。在原油价格增长近60％的情况下，2004年世界工业生产依然增长了5％。（注：Sachverst ndigenrat，Jahresgutachten 2004/05，S.2（“五贤人委员会”，《年度鉴定2004/05》，第2页），http：//www.sachverstaendigenrat-wirtschaft.de.）美国经济再度领先其他国家，扩张性的宏观经济政策刺激国内需求强劲增长。其中最主要的信号是2003年第三季度，消费和投资拉动对美国经济的贡献率超过了87％。（注：李向阳：《世界：将步入新一轮增长周期》[J]，《世界知识》2004年第1期。）由此看出，美国经济增长从过去三年来依靠单一的消费拉动变成了消费和投资的双拉动，呈现出健康发展的趋向。日本经济尽管还未摆脱通货紧缩的困扰，但复苏的速度超出预料，并已开始进入快速增长的轨道。此外，工业国家的经济动力主要来自于亚洲经济转型国家的生产扩张，尤其是中国的经济活力使东亚再次成为世界经济的增长中心。

　　随着世界经济的发展，世界贸易也明显升温。世界贸易2004年增长了近9％，涨幅远远超过了1970年以来的年均6％。（注：Sachverstndigenrat，Jahresgutachten2004/05，S.2（“五贤人委员会”，《年度鉴定2004/05》，第2页），http：//www.sachverstaendigenrat-wirtschaft.de.）这对德国工业非常有利，因为经济复苏之初对机器设备和生产资料的需求量非常大，而这正是德国的强项。因此，德国出口大大得益于世界投资需求的增长，2004年出口额涨幅达到10.3％，连续第二年成为世界第一货物出口国。

　　德国国内改革艰难起步，经济发展的基本条件有所改善。

　　为了应对严重的经济挑战，2003年3月14日，施罗德总理在联邦议院发表了题为《2010年议程》的政府声明，吹响了福利制度改革的号角。改革方案涉及到德国经济社会的诸多方面，主题是缩小以往广泛的保障内容，增强个人责任。其主要内容包括：（1）将失业金的发放时间从现时的32个月，按不同年龄段分别减到12个月（55岁以下的失业者）和18个月（55岁以上）；将失业救济金降到社会救济金的水平上，最终合二为一，降低失业者对社会保障的期望指数，以促使其尽快去寻找工作；（2）改革《手工业法》，松动《解雇保护法》，制定灵活的工资政策，给僵化的劳动力市场注入活力；（3）降低法定医疗保险的金额，从现实的14.4％降到13％，同时减少医疗保险的范围和种类；个人要在保险费之外承担10％的费用；（4）在养老金保险额达到20％以前，减慢养老金增长的趋势并将重新确定养老金交纳的数额和形式等等。（注：参见郭小沙：《看施罗德如何走出“地雷阵”——解读3月14日德国政府声明》[J]，《德国研究》2003年第2期。）此外，联邦政府提前实行了第三阶段减税计划的部分内容，起征收入税率由19.9％降至16％，最高税率由48.5％降至45％。（注：江建国：《施罗德尝试走出困境》[N]，《人民日报》2004年2月10日。）这些改革措施于2004年生效，改善了经济发展的基本条件：企业负担有所减轻，僵化的管理制度有所改善，德国经济停滞的根源之一——工资附加成本太高问题也有所好转。

　　更为可喜的是，施罗德的社民党一绿党联合政府与反对党就经济社会改革的部分问题达成了一致。经过政府批准、议会通过、参院反对、两院调解委员会无数次的磋商，2003年12月14日，联邦政府和反对党终于表现出“史无前例的政治互动”，在福利和经济改革方面达成共识。社民党总书记舒尔茨评价双方的妥协计划是“自德国重新统一以来最为雄心勃勃的改革计划”。德国财政部部长艾歇尔则表示：“德国终于有机会走出洞穴，我们在洞穴中已陷了3年了。”德国前总统约翰内斯·劳在圣诞贺词中谈及过去一年德国形势时讲到，“2003年的特征就是辩论，即围绕我们国家深入变革的辩论。”（注：郭小沙：《震荡与变幻的莱茵国家》[J]，《德国研究》2004年第1期。）应该说，德国民众的改革承受力有所提高，这对于改革方案能否顺利实施并且达到预期效果至关重要，而改革的成败又是德国经济能否重振雄风的关键。

　　三、德国国内经济差强人意的症结

　　同光鲜的出口业绩相比，德国国内经济实在是差强人意。即使在所谓“经济复苏”的2004年，国内投资依然下降了1.1％，国内消费下降了0.1％。

　　可见，德国经济复苏的基础还比较薄弱，增长力度也没有预期的强劲。其根本原因在于深层的结构危机和制度弊端尚未根除，而联邦政府又被不断超标的财政赤字束缚住了手脚，几乎丧失了对经济景气状况的调节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讲，德国依然还是一个“靠世界经济输液”的病人。“德国病”不痊愈，德国经济就不可能重新腾飞。

　　结构危机和制度弊端导致国内经济僵化。

　　内需持续疲软的具体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例如在此次税改中，收入超过平均水平的家庭获益较大，而这些家庭更倾向于储蓄，因此家庭的储蓄率可能上升。已经确定的医疗保险制度改革也会使各个家庭首先考虑在这个领域的支出，所以经济改革带来的不安也依然影响着个人消费。同时，德国劳动力市场起色不大，对促进消费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十分有限。2003年德国经济复苏迟缓，企业普遍没有提高开工率，劳动市场情况继续恶化。就业人数再次明显下降。经济形势低迷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劳动政策的促进作用。2004年经济状况改善，企业减少裁员，就业形势略有转机，但低于2％的温和增长不足以改变严峻的就业形势。

　　传统的“出口促进国内投资及带动国内需求”的经验理论目前对于德国经济似乎失效。相反，德国整体经济形势，或者说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越来越依赖于对外贸易的发展。据联邦统计局计算，出口为国民经济创造的新增价值从1995至2002年以年均6.1％的幅度增长，明显高于名义国民生产总值2.3％的年均增幅。出口给国民经济带来的新增价值已经从1995年占国民生产总值的16.2％，增长为2002年占国民生产总值的21％。（注：中国驻德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德国的经济景气形势和结构性问题》，http：//de.mofcom.gov.cn/article/200410/[1**********]288—1.xml.）国内工业以及就业市场形势也比过去更加依赖出口表现。分析人士将德国出口无法带动内需的原因归结为两点：一是国际竞争的日趋激烈以及欧元的昂贵迫使德国出口商在价格方面做出了越来越大的让步。企业虽然有了一定的价格竞争优势，但利润却不升反降，导致企业投资行为受限；二是德国出口对国外生产的依赖度正大幅提高。目前，德国出口产品中的进口份额已高达40％。与1991年相比，这一比例上升了66％。目前，出口增长8％仅相当于90年代出口增长6.5％给国内经济带来的推动力。（注：中国驻德大使馆经济商务参赞处，《2004年及2005年德国对外经贸发展评述》，http：//de.mofcom.gov.cn/article/200411/[1**********]664—1.xml.）

　　区域经济环境不佳，联邦政府的财政政策陷入两难境地。

　　在世界经济复苏的背景之下，欧元区经济的复苏并不强劲，特别突出的问题是财政亦字的不断增加。欧盟《稳定与增长公约》规定各国财政赤字不得超出GDP的3％。然而，近两年来葡、法、意、德的财政赤字均已接近或超过3％。德国作为欧元区的中心国家，其经济状况欠佳既是欧洲经济的“心病”，也不可避免地要受到令人沮丧的区域经济环境的影响。

　　对于德国这样一个处于低速增长的国家而言，理应实行扩张性的财政政策，但《稳定与增长公约》的达标压力却迫使其财政政策紧缩：（注：Peter Lang：Die Wirtschaftspolitik der Europishen Union，Europisher Verlag der Wissenschaften，1999.S.88（彼得·朗：《欧盟的经济政策》[M]，欧洲经济出版社，1999年版，第88页）。）德国的财政政策陷入了消除赤字和促进经济回升的两难境地。目前，在欧盟层面，欧盟的大国和欧盟委员会对于出现增长疲软后要不要以及如何执行稳定公约出现激烈争论。阶段性的结果是，欧盟委员会同意对“趋同标准”做出“灵活性解释”。不过，这个重大突破也只能给联邦政府带来一丝喘息。基于恶化了的财政状况（2004年，德国财政赤字占国内生长总值的3.5％，第四次违反了欧盟的相关规定），联邦政府近几年的财政政策只能是相对紧缩的。对于联邦政府而言，货币政策的制定权已经让渡给了欧洲央行，工资政策的权限掌握在劳资伙伴的手中，财政政策又要受到严格的约束，因此联邦政府对经济景气情况的调节空间相当狭小。

　　四、阻碍德国经济进一步复苏的主要风险

　　德国经济虽然正在复苏，但上升的态势还比较脆弱，难以承受较大的震荡。目前可能影响德国经济近期发展的主要有两大不确定因素：一是石油及原材料价格上涨幅度，二是欧元汇率的发展趋势。

　　石油价格高起蚕食世界经济增长，成为德国经济复苏的“拦路虎”。

　　石油作为一种战略资源对世界经济的影响举足轻重。油价的上升不仅引发通货膨胀的加剧，也会导致失业率的上升并拖慢经济增长。根据经济学家的计算，159升装的每桶原油每上涨五美元，世界经济就会下跌0.3％。（注：Http：//www.dw-world.de 2004—05—20.）2004年，世界石油价格攀升至1990年海湾战争以来的新高，一度达到每桶55美元，并且持续居高不下。此次油价上涨的主要原因有二：一是中国、美国这两大石油消费国的胃口不断增长，对石油的需求量直线上升；二是世界石油市场对沙特阿拉伯和伊拉克这两个最大的石油输出国安全状况的担忧。

　　油价的攀升对稍有起色的德国经济无异于当头一棒。因为从传统上进行考察，欧盟国家普遍实行的是高石油税收政策。这样一来，石油价格上涨所带动的通货膨胀的压力就会加剧。相比之下，石油价格上涨对欧元区经济所造成的通货膨胀的压力将明显大于美国。此外，过高的石油价格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德国人的消费能力，而这种消费能力又恰恰是任何一个国家实现经济发展的关键所在。

　　美国的高额“双赤字”现象对欧元汇率的影响。

　　2004年6月，美国财政赤字占其国民生产总值的3.5％，经常项目赤字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已达5.1％，（注：李向阳：《世界：将步入新一轮增长周期》[J]，《世界知识》2004年第1期。）这是美国历史上的最高记录。这种“双赤字”正在引起人们越来越多的关注：一种代表观点认为，美国的贸易逆差并不会对世界经济的发展构成威胁，而只是说明相对于其他地区，美国经济的发展前景更被看好。只有当赤字难以通过外债来平衡时，经常项目逆差才会成为经济发展的桎梏。然而美联储2004年已经小幅提高了利率，这样，大量的资本将继续流向美国，进一步拉动消费与需求的增长。至于长期的赤字财政政策，倒是有可能排挤私人的投资，从而影响到美国经济的长期发展潜力；但美国需求的吸引力仍将刺激国外的生产。因此，具体到德国，美国“双赤字”对德国国内经济的负面影响是有限的。总的来说，美国经济还是德国及欧洲经济的“火车头”；当然，德国及欧洲经济的问题也不可能仅仅依靠国外需求来解决。

　　但是，主流观点依然认为，美国的“双赤字”对世界经济乃至德国经济复苏有较大的负面影响。因为长期维持如此之高的赤字额十分困难，市场要求减少赤字。出路只有两条：提高国内储蓄率和美元贬值。提高国内储蓄率是有限度的，因为美国的负债消费是支撑经济复苏的基础，同时利率过高会加重美国资本市场的不稳定性。一旦提高储蓄率不再是一种可行的选择，美元贬值就成为一种自然结果。当然美元贬值既有美国政府有意放任的因素，也有市场投资者预期的因素。在过去一年半中，美元明显贬值（参见上文“欧元对美元汇率一览图”），却未显著降低经常项目赤字。强势欧元已经给德国商品与劳务的出口带来了巨大压力，况且欧元还存在进一步升值的可能。

　　欧元对美元汇率一览图（注：Bundesverband deutscher Banken，Konjunkturbericht-November2004（德国银行联合会，《经济景气报告2004—11》），http：//www.bdb.de.）

　　

　　实际上，德国以及欧盟必须推进结构改革，加快自身经济发展，也只有这样，美国对欧盟各国的出口才有可能增加，世界经济发展趋于平衡，贸易逆差的问题才能得到根本解决。

　　五、前景展望：德国经济有望进一步温和增长。

　　从总体上看，随着世界经济的复苏，内外宏观经济环境的改善，德国经济自2003年下半年以来走上了复苏的道路，而且复苏的势头至今还在持续。此间很多人担心此次经济复苏会因为欧元汇率和原油价格过高再次夭折，但事实再次证明了德国经济的生命力。不过我们也应该注意到，此次复苏的动力主要来自于外部，德国经济发展的内部基础仍然比较薄弱。2004年下半年，总体经济形势已经出现了明显疲态，复苏力度远没有预期的那么强劲，消费不振、出口不畅和投资不足再次显露。除了德国积重难返的福利体制弊端和经济结构性问题外，制约当前德国经济复苏的主要障碍是消费需求疲软，高油价和担心失业及政府改革政策的后果严重抑制着消费者的情绪。

　　放眼世界经济的前景，主要经济体增速将逐步放缓，世界经济的增长很快会进入整合期。首先，世界主要经济体的刺激性货币政策正在逐步紧缩，尤其是美国和中国；其次，东南亚地区对于信息技术产品的强劲需求已经日益减弱；再次，世界贸易增长也似乎已经到达此轮经济繁荣的顶峰；最后，工业原料价格的上涨抑制了个人消费倾向。这给德国经济的进一步复苏带来了极其现实而严酷的挑战——随着世界经济的支撑作用日渐减弱，德国经济要在复苏的道路上继续前进就只能依靠自身实力。要想解决德国的结构问题，政府必须将劳动力市场、社会福利体制的改革继续向前推进，加快对东部地区经济的改造，加大对高科技、教育的投入，加强创新对经济增长的贡献，这是实现持续增长、创造新就业机会的关键。

作者介绍：徐四季，北京外国语大学德语系2003级硕士生。（北京 1000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