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龙
《文心雕龙》中“文”“德”“道”之辩
摘要:《文心雕龙》,一篇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文学评论巨著,自问道以来就有不同的学者们对其有着不一样的看法和辩解,其内容思想深刻,内涵丰富。本文从《文心雕龙》原道篇中阐释了并辩解了关于”文““德” “道”的不同涵义,并阐释自己的观点以及所具有的实际意义。
关键字:文心雕龙 文 道 德
《文心雕龙》,中国文学理论批评史上第一步严密体系的文学理论专著。鲁迅先生 有言:“ 篇章既富,评鹭遂生。东则有刘彦和之《文心》,西则有亚里士多德之《诗学》,解析神质,包举洪纤,开源发流,为世楷模”①其《原道》篇更是核心之一,统领全文之作用,自古以来,更有诸多大家们对其中的“文” “德” “道”的内在涵义有着不同的争辩,本文就这三种不同的含义加以辨析。
一:何“文”方是“文”
《原道》通篇共有17处“文”,文字所到之处,涉及含义千秋各一。“文之为德也大矣”、“此盖道之文也”、“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动植皆文”、“形立则章成矣,声发而文生矣”、“有心之器,其无文欤”、“人文之元,肇自太极”、“言之文也,天地之心哉”人类未出现之前,其文表现为山川日月之星辰即宇宙万物,人类出现之后 ,则“文”表意为文章,从唐尧一直追到作为集大成者之孔子 。圣人写天地之光,晓声名之耳目。沈谦道:“大道固缘于圣贤以垂著文章,圣贤亦因其文章而广明大道。道与文相需相济,表里一贯也。此明言道与文相关之理,盖自然妙道,非圣不彰;圣者鸿文,非道不立,故彦和云‘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② 最后过度到人文之功用--幽赞神明,记事吟咏,以及最重要的教化。自古对《原道》篇的内涵及意义有着不同的解释,有认为文心雕龙之文之枢纽在于点明文学创作所需要做的道路,高宏洲于《文心雕龙》---文之枢纽新解中写到:“刘勰是以经典的态度不同于一般的经济家和理学家,他是以文学家(广义)的角度来看待经典的”③这对于我们在进行文学创作的时候点出了态度问题。笔者认为此《原道》篇是将重点放在狭义之义---文学的概念上,两仪既生后,惟人参之方有语言即后有思想的传播。只不过这里是将“人
二:辩“德”之说
《原道》开篇写到:文之为德也大矣,关于“德”的含义,亦有诸多不同理解,不少的论者解释为“意义”。王元化先生的解释是:“过去注释家多训‘德’为‘德行’或‘意义’,均失其解。德者,得也,若物德之德。犹言某物之所以成为某物。”所以,“‘文之为德’也就是说文之所由来的意思。⑤王元化先生也认
⑥为,德的本源来于老子。《老子》云“道生一,一生二,三生万物”因此可知“德”
也是有“道”而来。而钱钟书,周振甫认为“德”是属性,功用。⑦ 如果解释为功用的话,那么文之为德也大矣,就译为,文做为一种功能,是很强大的。按王元化先生所理解的则译为:文之所以成为文,是因为文本身就很强大。
因此笔者认为两者的解释为合理,前者重点说到文学的重要性,经圣人之手传至后人,供教化以此启发世人,《易》亦曰∶“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辞之所以能鼓天下者,乃道之文也。任何事物只要存在,就有其价值即功用。而后者说文真强大啊,也可以说的通,文以载道,文能传万世,不可不谓博大。
三:“道”义之说
关于“道”文中总共出现7次,而对“道”的理解,亦各有千秋,按老子观点来看,“道”是指宇宙的本源,因此道可生万物,但这本源又是什么,却只能从抽象层面上去理解。只有以文形式去感知道,就从抽象上升到了具体的事物。正如文中所说:日月叠壁,山川焕琦,动植物,自然之景,皆是道之文也, 以这些具体事物来感知道的存在。沈谦说道:“自然者,客观事物是也,道乃原则或规律;自然之道可谓客观事物之原则或规律,道之文乃符合客观事物之原则或规律之文。此结论即自然之道即客观事物之规律,亦即宇宙之真理,文学艺术均由此而产生。”⑧“道”字有道家的自然之道,有儒家的讲政化,事迹,修身之道,有诸子的各种学派之道,有魏晋的玄学知道”⑨ 徐复观《原道》篇通释云:“《原道》篇所谓的‘道’,不是《老子》‘先天地生’之道,而指的是‘天道’„„⑩对于文中不同的道,在这些中都可以得到解释,但笔者认为文中主要说的是儒家之道,篇中后面主要以赞叹的语气歌颂孔子的功绩文中写道:至若夫子继圣,独秀前哲,熔钧六经,必金声而玉振;雕琢性情,组织辞令,木铎启而千里应,席珍流而万世响,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矣,孔子主张以仁义而不主张以仁义治天下,并希望通知教化而感化百姓,因此孔子周游列国,而前者伏羲等圣人为孔子的学说开创了条件。甚至今天,中国政治的核心仍是儒家学说。中国是主张和平也是有其源头的。因此笔者认为在这篇中刘勰也是主张儒家学说的。
《文心雕龙》之文,思维缜密,从天文说到人文再者说到道,圣,和文之间的关系,并肯定了人文为文学提供本源的必要性,“文”的涵义不再局限于文学中的“文”这一部体大精深的文学评论巨著为后世提供了巨大的财富。并对中国文学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为文学创作从某种程度上提供了方法论。
① :《鲁迅全集》第八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32页
② : 沈谦《文心雕龙之文学理论与批评》,华正书局有限公司 1981 年版,分别引自第 24-25
页,第 30 页
③ :高宏洲《“理想之文的寻求》,江西社会科学 2011年第4期
④ :黄侃《文心雕龙札记》,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年版,分别引自第5 页,第7 页,第11 页
⑤ : 王元化:《文心雕龙讲疏》,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第27页
⑥ : 朱谦之《老子校释》,中华书局 2000 年版,第 174 页
⑦ :杨明《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 年第 5 期,第 68 页 ⑧ : 沈谦《文心雕龙之文学理论与批评》,华正书局有限公司 1981 年版,分别引自第 24-25
页,第 30 页
⑨ :周振甫《文心雕龙译注(修订版)》,江苏教育出版社 2006 年版,分别引自第 57-58
页,第 801 页,第 800 页
⑩ : 徐复观《中国文学精神》,上海世纪出版集团2006 年版,分别引 自第217 页,第219-220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