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古筝弹奏摇滚
前不久，一个叫“厚德载物”的乐队在上海开了一场小型音乐会。其中一名女乐手，准确点说，是古筝手，与其他几位键盘手、鼓手、贝斯手，一同弹出了摇滚。 她穿着破洞牛仔裤和深蓝色中式款袖上衣，腰上扎着一条大红腰带，一边站着伴奏，一边和着旋律摇头晃脑，旁边的歌手抱着吉他唱着英文歌。很难想象，她是在弹奏古筝。 这个“中西合璧”的乐手叫栾思远，但大家更多时候叫她Lucy——中国国际广播电台“轻松咖啡馆”栏目的双语音乐主持人。这份工作，用Lucy自己的话说，就是“在主持和音乐之间切换”，“在中文和英文之间倒腾”。 Lucy的节目是每天晚上8点至10点。她的搭档是一个名叫Amy的美国女孩。整个“轻松咖啡馆”都是由这两个女孩子撑起来的，从选歌、录制、播出，到后期的音频上网。一方面她和Amy要选出有吸引力的曲目，留住听众；另一方面，两人在双语主持方面还要拿捏好尺度，不能将不习惯英语语言的听众拒之门外。美国姑娘Amy对这份工作的评价是“挑战”。 在Lucy看来，这份工作中最难的部分应该算是选歌部分了。“一方面自己有权力决定别人能听什么，但另一方面，也要格外小心，”Lucy说，“一种DJ放自己喜欢听的，他吸引来的就是和他自己很像的一群人，但我们两个人会更多地琢磨大多数人想听什么。因为从小弹古筝的缘故，我很看重旋律，因而很长一段时间很抗拒摇滚之类的音乐。但做了主持人后，我吸收音乐的管道变宽了，我现在也喜欢听一些摇滚，还会用古筝去弹摇滚。另外就是歌词，我希望歌词能够传递更多的正能量。” 对于吸收了很多文化元素的Lucy来说，这份工作有着独特的魅力。 “做广播主持人能体会到一种亲切的交流感，就像是跟一个朋友在说话。声音有种特殊的魅力，关闭所有感官，只用耳朵听，你会产生种错觉：对方离你非常近。固然广播是说给一群人听，但是听众会觉得你只在跟他交流，这很奇妙，觉得自己跟主持人是朋友。我的声音对于固定听众，是非常熟悉的，但走在街上，他们却不知道我是谁，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又近又远的感觉，像雾像雨又像风。会上瘾。第一次坐在话筒后面，就上瘾了。”Lucy说。 在与Lucy交谈的过程中，不难察觉，她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而在Lucy看来，这也可能变成上天给的礼物。她说，主持人对任何小细节都不能放过，并把他们变成你生活中的一部分，不然就会慢慢没话说。主持人更多的是要做主持以外的工作。Lucy说她坚信“厚积薄发”。看书，听音乐会，看展览，去旅游，看报，这些都可以让自己更加细腻。“演员”也是Lucy格外向往的一份职业，因为能体会不同的角色。“今天是一个舞蹈家，明天是一个乞丐，后天是一个警察，在一辈子的时间里活过了很多次。”Lucy说。 一个从4岁起就与古筝21根琴弦较量的姑娘在音乐、英语和主持的夹缝中悠哉乐哉。她说：“自己就像是一棵平常的白菜，经过时间的转换后，变成了一棵可以炒五花肉炒土豆煮豆腐汤的泡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