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示范 对柳永[夜半乐]的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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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柳永《夜半乐》的赏析
这是柳水用旧曲创制的新声之一。全词长达一百四十四字,分为三片,写的是柳永在浙江会稽(现在绍兴)附近的一次舟游情况。第一片写行舟的经历。从这一片来看,这时柳永的心情是轻快的。首句点明当时天气的特点,在层云凝聚、一片黯淡的清晨,他驾着一叶扁舟,乘兴离开越溪上游的江洲。“乘兴”二字虽是常见之词,但它出自《世说新语·任诞》篇:王子猷居山阴(今绍兴)’,雪夜乘小船到剡县访戴安道,到了门外却又不进去看他,说是‘吾本乘兴而来,兴尽而归,何必见戴”‘柳永用这二字,表现他乘舟离岸时愉快的心情。“渡万壑千岩”二句,是越溪上游的所遇‘船行溪濑之中,领略溪中美丽的风景。这是化用《世谋新语.言语》篇中记顾恺之赞美会稽山川之美时所说:“千岩竟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从柳永运用这些典故,我们可以猜测柳永当时旅游的地点,当在会稽附近曹娥江的上游剡溪。从“渡万整千岩”二句,我们可以懂得当时在溪流上游的小舟经过礁石奇岩险滩,转折急下,含有李白“轻舟已过万重山”之意。唐圭璋先生《唐宋词简析》说:“渡万壑两句,记舟行之远。”着重在“万壑”两字,也有此意。经过险滩危濑之后,江面逐渐广阔,这时怒涛逐渐停息了。在万壑中的怒涛,并非因风而起,而是溪濑激湍,故前面都不涉及风。出了激湍之后,当至一埠头,所以“更闻商旅相呼”,小舟因风顺水平,就可以高挂起布帆,让它顺风疾驶。这里的 “泛”字与前面的“渡” 字相隋衬,形容了在不同的江势中行舟的不同势态。接上一句“翩翩过南浦”,使人感到这小舟迅速平稳地在江边过去。
中片记舟行中所看的景色,所有景物都是在“望中”生发。所见的是当日残阳下的酒旗闪闪取扬,远望去是一窠缭绕炊烟的村落,几行经霜落叶的老树。这里是以“残日下”和“冻云黯淡天气”相衬,写出这天是从阴到晴,已是落日西下,引出渔人的归舟和归去的浣纱游女。“鸣榔归去”描写渔人边捕鱼边徐徐归去。但由于秋深而水中所见的是“败荷落叶”,岸上所见的是“衰杨掩映”,这已是把作者轻快的心情,逐渐移到凑凉的景色中了。岸上所看到的是两两三三又说又笑的浣沙少女,用“避行客,含羞笑相语”。尽写出少女的羞容娇态。沈祖棻《宋词
赏析》说,“在极其萧飒荒凉的景物中,忽然出现一群天真活泼的,一面含羞进各一面又笑又说的浣沙姑娘,这使景物增添了生气,但也使作者牵动了离愁。这群姑娘是无忧无虑的,可是在途中的旅客,却由于看到了她们,而想起自己的心爱的人来。分这一段的描写可认为与第三片有内在的有机的联系,引出第三片的愁绪来。
第三片写的是去国离乡的感情,用“到此因念”四字展开。绣阁轻抛,浪萍难驻”,写出羁旅离愁。柳永惦念的是闺房绣阁,但自己又浪迹江湖,居无定处。在这种情况下发出叮咛相约的时间都不能作为凭据的叹息。由这伤痛的心情引出两股怀念的情感。“惨离恨”两句写的是空恨岁晚还不能还家与家人团聚。“凝泪眼”两句是写京城路远心爱的汁京神女也不能相见了。最后只得以“断鸿声远长天暮”无穷的感慨作结。许昂霄《偶评》谓“第三叠乃言去国、离乡之感,”能得此片词意。古人常称京为国,去国即离京。这片词是把去国离乡的情感都归入“绣阁轻抛,浪萍难驻”两句中,体现出羁旅行役的苦况。
柳永之词善于铺叙,第一片顺着时间和景物,逐步展开,写沿溪景色层次十分分明,登舟之后是“渡万整千岩,越溪深处”, 接下是平江宽阔,“怒涛渐息,樵风乍起,。到埠头之后“更闻商旅相呼,片帆高举”。小舟迅速地驶往南浦而去。这一片是以轻快的心情写出当时所见。在描写过程中,不用奇文僻语,集中运用发生在会稽的文人典故。沈祖棻《宋词赏析》说,所用的字词“都与浙江有关,足见作者用词的细密,若是囫囵看过,未免有负他的匠心。”其实这里的地点应指会稽,指浙江来免过泛。过去读者认为此词是柳水从越溪上溯,这恐怕不合本词之意。唐圭璋先生主编的《唐宋词选注》说:“第一片概括他乘舟南下的经历。这看法是对的。所以应是从上游到下游,跟着时间的推移,”写出所经历的不同最色。第二片《唐宋词选注》谓“摘取途中一个场面。描绘了秋日傍晚的渔村,其中有鸣榔归去的渔夫,也有含羞笑语的浣纱女。”这一片既写江中人物,也写岸上人物。作者捕捉这些人物特点,来写出他们的心情与动态。结合霜树残日败荷衰柳而见作者由轻快转入愁思,引出第三片去国怀乡之感,转得自然,语亦自然。第三片“到此因念”四字是承上启下的句子,在“因念分”中发出“绣阁轻抛,浪萍难驻”后约无期的惆怅心情。接下分述去国离乡之苦,随着感情的变化,语言亦愈写愈紧,情调从舒缓而逐渐紧张,最后结以无限的伤感。本词三片,片与
片的结合甚紧。最后一片抒情,而其基础已在上二片精神凝聚之中。从铺叙的特点看是一篇大开大阖的长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