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中西文化观

浅析胡适的中西文化观

——以民族虚无主义为中心

指导老师：王 建 勇

专 业：思想政治教育

姓 名：原 琦

学 号：1092207023

浅析胡适的中西文化观

——以民族虚无主义为中心

研究生：原琦 导师：王建勇

引论：

中西文化论战开始于上世界20年代，在我国近代史上有着重要的意义，自新文化运动开始至今，这一问题，依然悬而未决。作为新文化运动和中国近代史上重要的思想家，胡适的对中西文化的观点有着其特殊的特点。关于他的全盘西化论，以多次被讨论，此处笔者旨在对其西化论中的民族虚无主义倾向进行客观的讨论和分析。望能够通过讨论对胡适能有更全面的认识。

一、‚全盘西化‛与‚充分世界化‛

胡适因提倡文学革命而成为新文化运动的领袖之一，既然是文化运动的领袖，研究其文化细想有着重要意义。对胡适西化论中的民族虚无主义倾向的分析要以其‚全盘西化‛理论作为基础，虽然不是本文的重点，但还是要对其理论进行简单的解释和分析，以便我们更好的分析他的民族虚无主义倾向。

胡适对于中西文化的比较观察，以及他对封建文化的批判，其根本宗旨在于推进资产阶级的西化运动。

胡适认为，中国几乎在各方面都表现出来不能适应现代世界。为了要在现代世界上生存、发展，中国的民族文化必按西方的榜样来一番彻底的改造。胡适曾例举出很多当时中国社会的诸多弊病。从今天客观的眼光来看，其中不少问题，当时的国人确实存在，但并非全部国人都有诸多弊病，会给人似是而非的感觉。胡适在二三十年代，就能看出国人的诸多问题，也显出

你思想和眼光的深刻独到。但从另一方面讲，胡适作为资产阶级学者，他并没有看不到人民群众反帝反封建的迫切要求，否认封建势力，尤其是否认帝国主义同中国人民之间的矛盾。他认定中国文化的落后只是中国人自己不争气，根本不应该把错处都‚堆在洋鬼子的头上‛。所以胡适主张：第一是‚自己要认错‛，‚必须承认我们自己百事不如人‛。第二是‚死心塌地地去学人家，不要怕模仿‛，‚不要怕丧失我们自己的民族文化‛。由此便得出了他的所谓‚全盘西化‛和‚充分世界化‛的主张来。

胡适在《The Cultural Conflict in China》中使用了两个次来描述他的西化主张。一个词是Wholesale westernization，一个词是Wholehearted modernization。前者是‚全盘西化‛的意思，后者是‚充分现代化‛的意思。两个词在当时都是胡适用来反对折衷论的。然而，自此之后，胡适在《独立评论》《试评所谓中国本位的文化建设》《充分世界化与全盘西化》，明确宣布放弃‚全盘西化‛的主张，改而标举‚充分的世界化‛。胡适这是在经历了与陈序经论战和十教授‚宣言‛之后所提出新的观点。他认为，用充分世界化代替全盘西化有几点好处：第一，‚可以避免一切琐碎的争论‛；第二，‚可以容易得着同情的赞助‛；第三，采用‚充分世界化‛可以避免‚全盘西化‛所遇到的严格的数量上的困难。

且不说‚全盘西化‛被胡适抛弃是否合理，我们来看看‚充分世界化‛是否成立，世界化是否指代世界文化一体化，或者统一化，如果我们致力于全球文化统一，那么这将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果指用西方文化来统一东方文化，那么这就又变成了全盘西化论，并且将遇到和西化论同样的问题和困难，而且从理论逻辑上来说，这就又等同于‚全盘西化‛了，那胡适也就没有必要放弃此前的理论。‚充分‛又指什么呢？被胡适多次批判的十教授认为我们对待西方文化应当选择性的吸收，选择其适当的内容进行吸收。那这种吸收是否可以被理解为‚充分‛呢？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全盘西化‛还是‚充分世界化‛，其实都够不上一种严格的有充分根据的学理上的主张，更多的是一种宣传口号。胡适说，因为文化本身保佑惰性，所以

若先存在一个护持本位的思想，那么，固有的保守的惰性就会使外来文化无法吸收。全盘西化的结果，也只能得‚一个折衷调和的中国本位的新文化‛。他引古语说：‚‘取法乎上，仅的其中；取法乎中，风斯下矣’这是最可玩味的真理。‛他就是根据这个‚罪可玩味的真理‛，明知‚全盘西化‛的荒谬，而提倡之；至无法坚持时，又换一个模棱两可的‚充分世界化‛以代替之。

无论是哪种思想，胡适所具有的明显资产阶级思想形成有其必然的原因。胡适是在较发达的资本主义文化氛围中完成了其系统教育的。骨子里带有了明显的英美文化尤其是美国文化思想。尽管从30年代起，胡适与国民党统治集团建立了密切的联系，但他始终对国民党的‚党化‛精神很不赞同。胡适更倾向于在文化问题，政府不应多加干涉，应让西方文化自由输入，与中国的固有文化自由接触。依据有优胜劣汰和便利生活的标准，最后使中国尽量达到英美式的西方化。胡适的主张体现了一部分受英、美的政治、文化影响最深的知识分子们，期望国民党统治集团确定英美式路线的一种表示，而这种对英美文化的认可和对国内现状的不满，逐渐导致了胡适民族虚无主义的倾向。

二、胡适的民族虚无主义倾向

我们来具体看看胡适的中西文化观众的民族虚无主义倾向。首先我们来解释一下民族虚无主义的定义。虚无主义在民族问题上的表现。虚无主义一词系德文Nihilismus的意译，源出拉丁文nihil （虚无）。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F.H.雅科比在《给费希特的信》中首先使用。德国唯心主义哲学家F.尼采把否定历史传统和道德原则的现象称之为虚无主义。民族虚无主义无视民族特点，抹煞民族差别，否定民族文化传统和历史遗产，甚至认为‚民族‛是虚构的概念，根本否认民族的存在。

经过上述解释，我们发现，胡适对中西文化进行了比较，并提出了‚全盘西化‛和‚充分世界化‛的主张时，带有明显的民族虚无主义倾向。

中国在鸦片战争后，所接触的西方文化是要比当时的中国文化先进的。在此后的时闲里，中国屡经磨难，中国的知识分子也因此产生了强烈的民族自卑感。胡适早年虽然也对国人进行过批评，但究其原因，仍是以对国人的不满批评为主，是在充分的体现爱国思想下，对国人的一种刺激或者说是一种抨击，而非宣扬什么民族自卑。然而在其经历了美国留学后，他的思想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留学美国七年，胡适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美国的在政治、教育、文化及各种公共事业上的发达，给胡适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产生了无比羡慕的心情。当然，此事的胡适虽然对美国文化或者说西方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还没有形成对自身民族文化的自卑感，留美时期的刺激，更多的是催化剂，真正的原因，还是来自国内。胡适回国后的基督失望才是形成民族虚无主义的关键。

胡适在《科学与人生观》一书中曾写道‚我们只有做官发财的人生观，只有靠天吃饭的人生观，只有求神问卜的人生观，只有安士全土的人生观，只有太上感应篇的人生观，——中国人的人生观还不曾和科学行见面礼呢！‛说中国人除了上述种种人生观之外，完全没有任何进取有为，近乎科学的人生观念，那是绝对难以令人信服的。这里便体现了民族虚无主义和自卑感。这种思想后期逐渐加深。胡适在《请大家来照照镜子》中写道：‚我们必须承认我们自己百事不如人，不但物质上不如人，不但机械上不如人，并且政治、社会、道德，都不如人。‛最典型、最集中的反映胡适的民族自卑感的是他的《介绍我自己的思想》中他写道的：‚东方人在过去的时代，也曾制造器物，做出一点利用厚生的文明。但后世的懒惰子孙得过且过，不肯用手用脑去和物质抗争，并且编出不以人易天的懒人哲学。于是不久便被物质战胜了。天旱了，只会求雨；河决了，只会拜金龙大王；风浪大了，只会祷告观音菩萨或天后娘娘；荒年了，只好逃荒去，瘟疫来了，只好闭门等死；病上身了，只好求神许愿。树砍完了，只好烧茅草；山都精光了，只好对着叹气。这样又愚又懒的民族，不能征服物质，便完全被压死在物质环境之下，成了一分像人九分像鬼的不长进民族。‛这段话让人看的，大多数有民族自尊心，民族

自豪感的人都会提出异议 。胡适极大夸大了本民族的消极面，不加分析地批评这个民族，胡适显然丧失了一个学者应有的冷静。

中华民族在当时的情况下的落后是实是，但这是由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并非一个民族的天生性质，我想任何一个民族也不会天生带有懒惰，愚蠢的本性。胡适现在对自己这个问题没有正视，胡适对自己民族的文化显然缺乏客观的评判。

造成中国文化落后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是落后封建专制制度，第二是庞大而又腐化的官僚体系，第三是帝国主义的入侵。封建专制制度造成了作为文化主体的广大劳动人民深陷压迫，不能创造出灿烂的文化，试问，基本的物质需求都无法满足，又如何谈精神创造呢？

而官僚系统大量榨取人民的劳动成果，使劳动人民创造了文化成果却无法享受，使文化的创造过程出现了阻塞。而帝国主义和封建主义的联合压迫，使经历了上述压迫的文化创造者更加举步维艰，难以创造出什么先进的文化。

因而，为了解决中国文化的落后，应当从上述三个方面入手，而不应该对创造者进行批评，中华民族的悠久文化无不来自民族本身的智慧，虽然中国近代遭受了诸多压迫，造成了文化的落后，但这不应当引起我们的自卑。我们应当接受事实面对事实，而不是对中华民族本身采取否定态度。胡适既否认封建势力仍然是压迫中国人民的主要敌人，又否认帝国主义给中国人民造成的灾难，反而夸大帝国主义者带来西方文明的积极作用。胡适在不停的对中国人民的咒骂中感谢着帝国主义。

三、胡适的民族虚无主义倾向造成的影响

胡适的民族虚无主义倾向，具有多方面的影响。胡适期望中国学习西方资本主义，放弃反对西方帝国主义的革命，这是他的改良主义思想的明显体现，因而，放下民族自尊心是胡适必须要做的。当然，胡适作为新文化运动的先锋，对传统守旧文化的抨击必然导致对西方的赞扬，对传统文化和守旧封建礼教的抨击，导致了胡适进入了一种极端的情况中，即无论什么传统文

化，都不应该被保留，这也导致了胡适形成民族虚无主义倾向。在整个五四时期这种情况及其明显，赞扬西方文化好，就无限的好，说传统文化落后，就无限的落后。

客观的说，从第一个方面来看，改良主义在当时的中国是行不通的，中国革命的胜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因而，可以说，在这一方面，胡适的民族虚无主义倾向没有任何意积极的价值可言。而另一方，作为新文化运动的推动者，在当时的情况下，对传统旧文化的抨击，是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的，这对打击传统保守思想，树立民主和科学的精神，是有一定的积极意义的。尤其是在文学革命中，推动了对原有古文学或文言文抨击，有着重要的作用。五四运动中，最显著的最普遍的成果就是白话文代替了文言文。在整个过程中，如果不对自身文化进行质疑，必然无法接受新文化或者说白话文。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依然要说，胡适的这种思想任然是片面的。

结论：

胡适作为一个学者，虽然在晚期有一些反共思想，但他在中西文化问题上的一些见解还是充满学术价值的。例如，在《中国的传统与将来》的演讲中，他指出：‚不要把中国传统当作一个成不变的东西看，要把这个传统当作一长串重大的历史变动进化的最高结果看。‛他还提出，先秦哲学的‚经典时代‛，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他认为‚中国文化传统的基本特色，多少都是这个经典时代的几大派哲学塑造琢磨出来的。‛这都是很有参考价值的。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胡适对孔子的态度，对宋儒‚格物致知‛思想等，都给与了高度的重视。他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东西方的哲学‚无论有多么明显的差别存在，都不过是种种历史因素特别凑合所造成的重点的、程度的差别。‛而西方科学的发达‚绝不是什么优等民族的一个独立的并且是独占的创造，而只是许多历史因素一次非常幸运的凑合的自然结果。‛这就是说，胡适认为宋儒的‚格物致知‛等方法如果遇到西方哲学家们所遇到条件，就会成为近代科学的

先驱。这对于胡适这样一个深受西方文化影响，并带有民族虚无主义倾向的资产阶级思想家来说，是难能可贵的。

经过我们对胡适中西文化观，民族虚无主义倾向的阐述，我们客观的看到了胡适产生这种倾向的原因，它的具体表现，以及影响，客观的评价了胡适的诸多思想，对胡适有了正确的科学的客观的认识，对我们今后研究中国近代文化，以及胡适的思想有着重要的意义。

参考书目：

《胡适文存》，胡适，黄山书社，1996-12

《胡适研究》，李敖，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06-8

《胡适研究论稿》，耿云志，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