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分认识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严重危害

　　随着国内外环境的深刻变化，我国出现了各种各样的社会思潮。其中，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泛起，为害尤烈。 　　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泛起及其 　　特点 　　历史虚无主义是同“全盘西化”论相呼应的一种思潮，“全盘西化”往往表现为民族文化虚无主义。早在20世纪30年代，首先提出“全盘西化”的陈序经（历史学家，曾任广州暨南大学校长）就声称：“西洋文化无论在思想上，艺术上，政治上，教育上，宗教上，哲学上，文学上都比中国的好。”胡适同样主张以“西方化”作为中国文化出路，要求仿照“美国模式”。这些论调同近代中国历史发展相违背，理所当然受到了抵制和批判。 　　新时期，一些人以“反思历史”为名，认为我国不该过早搞社会主义，应让资本主义充分发展。于是，从纠正毛泽东晚年错误到全盘否定毛泽东，从丑化党的领导到否定近代中国一切进步运动，从渲染中国人落后到否定五千年中华文明，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从未止息。 　　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泛起，也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进入低潮的一种现象。苏联解体原因是多方面的。前有赫鲁晓夫全盘否定斯大林，后有戈尔巴乔夫推行“新思维”。戈尔巴乔夫认定，已建立的社会主义是极权专横、官僚专制的社会主义，改革就是“告别过去”，取而代之的就是他所鼓吹的新的民主社会主义。一时间，十月革命不如二月革命、苏联不如沙俄、社会主义不如资本主义的谬说甚嚣尘上。整个党和社会的理想信念动摇了，社会主义苏联毁于一旦。西方反共势力也随之制造社会主义“失败论”、“终结论”，布热津斯基的《大失败》和福山的《历史的终结》就是代表作。正是在这种大背景下，有人利用我们党的挫折，肆意夸大党和毛泽东晚年错误，制造思想混乱。改革开放以来，从北京“西单墙事件”到1989年政治风波，以及这些年出现的“告别革命”思潮，都贯穿着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改革要求―把中国纳入西方资本主义体系。 　　重新泛起的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有其自身特点： 　　第―，贬损和否定革命。一本名为《告别革命》的书曾这样描述：“革命容易使人发疯发狂、丧失理性”，“革命是一种能量消耗，改良是一种能量积累”；“中国在20世纪选择革命方式是令人叹息的百年疯狂与幼稚”，断言“激进主义”祸害了中国。他们否定近现代农民运动而抬高洋务运动，贬低戊戌变法而抬高清廷“新政”，贬抑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运动。有人则对中国近现代史断言： “清王朝存在仍有很大意义。宁可慢慢来，通过立宪派主张的改良逼它迈上现代化和‘救亡’道路；一下子痛快地把它改掉反而糟了，必然军阀混战。”经过这样的“重新评价”， 从鸦片战争到新中国诞生的109年历史，就从根本上被否定了。 　　第二，以“学术研究”面目“改写历史”。在中国近代史研究中，有人生造出“半封建半资本主义”取代“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科学判断，实际上是设置了一个“理论陷阱”。因为对近代中国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性质的定位，是孙中山领导的旧民主主义革命和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前提，否定这个前提也就否定了中国革命的必然性和进步性，有关近代中国社会和中国革命的一系列结论都要改写。有人认为，近代中国应当大力发展资本主义而不应该采取社会主义；有人把纠“左”变成“纠正”社会主义。有的将推动历史前进的革命政党、领袖边缘化、丑化，而对阻碍历史前进的反动势力及其代表人物，则放在历史中心位置颂扬。这就从根本上颠倒了历史。 　　第三，有明确的政治诉求。历史虚无主义同改革开放以来相继出现的新自由主义、民主社会主义、儒化中国和普世价值观等思潮，虽然主张各异却有共同诉求，即反对四项基本原则。最具代表性的是《北大传统与近代中国》一书的序言，竭力否定五四运动以来的革命传统，要求把自由主义作为一种政治学说、经济思想和政治制度加以实现，这样才“会把一个自由的中国带入全球化世界”。诚然，作为政治思潮的自由主义，在五四时期确曾形成了一个新文化运动统一战线。但随着斗争深入，统一战线的一部分人在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向前发展；另一部分人则向右走向反面。对此，历史已经给出了公正结论。怎么还能把五四时期非本质方面作为主流传统，并要求今天的中国加以弘扬呢？将这种说教包装成“普世价值”，就更具欺骗性。 　　历史虚无主义的主要表现 　　历史虚无主义思潮不仅表现在史学研究领域，也表现在涉及历史和历史人物的某些文学、艺术和影视等作品中。 　　其一，否定革命的历史进步性。历史虚无主义者以“创新”为由，用“现代化史观”取代“革命史观”，这就是所谓历史“研究范式”转换。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创新，早在1938年蒋廷黻（近代史学家、民国时期外交家）在《中国近代史》一书中就说过：“近百年中华民族根本只有一个问题：中国人能赶上西洋人吗？”他由此得出结论，落后的中国抵抗西方列强入侵必遭失败；“明智选择”是放弃抵抗，一心一意学西方，实现中国现代化。今天持此论的正是继承了这种观点。有人说，如果没有康有为、梁启超的变法维新和孙中山的革命，“中国早就现代化了”；慈禧太后在上世纪初推行“新政”搞“立宪”，如果孙中山不革命，中国也可以走上民主富强道路。这真是历史的天方夜谭。我们并不否认改良和革命都是改造社会的途径。但也不能否认，近代中国改良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是近代中国社会历史条件使然。事实表明，如果没有革命为现代化创造民族独立、人民解放这个前提条件，中国现代化就永无实现之日。还有学者认为，近代中国是“救亡压倒启蒙”耽误了现代化。这只不过是为否定革命而制造出来的伪命题。事实上，救亡本身也是具有极大威力的启蒙，特别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彻底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对中国人民觉醒发挥了前所未有的作用。 　　其二，把西方价值作为普世价值。一些人不但歪曲近现代中国历史，而且对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也恣意抹煞。在一些人笔下，中华民族不仅“愚昧、丑陋”，而且充满“奴性”；中华文明是走向没落的“黄色文明”，要现代化只有乞灵于西方“蓝色文明”。华裔美籍著名物理学家李政道教授看了电视剧《河殇》后撰文：“一个抛弃祖先的民族是不会有前途的。五千年黄土文化值得我们骄傲，希望我们今后的创业，也能得到未来子孙们的尊敬。黄帝的儿女们，我们只要有志气，不必害怕目前的贫穷。盼能启新自兴，望弗河殇自丧。”字里行间，他对这种民族虚无主义给我们民族造成的伤害，表达了深切的忧虑。 　　其三，颂扬侵略有功。历史虚无主义者不但渲染民族失败主义，而且公开称颂殖民统治。在他们看来，像琦善、李鸿章这样主张妥协投降的人是明智的爱国者，而主张抵抗的林则徐等则成了不负责任蛮干的人。这种不可思议的言论，今天却成为某些人“思想解放”的时髦语。有人说，鸦片战争后资本主义打入封建天国是好事，应当“大恨其晚”。有人认为，无论是清王朝的抵抗还是三元里抗英斗争和义和团运动，“实质上都是以落后对先进、保守对进步”。还有人认为，近代中国政府对不平等条约应当遵守，因为“即使是不平等条约，也是国家信誉所系”等等。看了这些“高论”，真是“侵略有功，反抗有罪”了。这使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了邓小平的预言：如果中国复辟资本主义，就只能成为某个大国的附庸。 　　其四，颠倒对历史人物的功过评价。一些人打着“学术研究”的幌子，胡乱改变历史中重大事件、重要人物和重要问题的科学结论；有的则以“客观、公正”面貌出现，维护封建正统、蔑视人民群众力量；有的崇尚“坏人不坏、好人不好”模式，否则就是“脸谱化、扣帽子”。这些不是什么“创新”，而是历史观的复旧。 　　近年来，有的人仅据蒋介石个人日记，就武断地认为“可以改写中国近代史”，说我们对国共两党斗争的阐述，都是根据“土匪史观”和“内战思维”得出的“荒唐、谬误的观点”，认为只有蒋介石日记中的蒋介石才是真实的。当然，在历史研究中，个人日记、信件和回忆录都是有价值的史料，但任何史料都需要放到一定历史背景下分析。像蒋介石这样善于以权术消灭异己的人，又怎能把他的言论作为研究历史主要的甚至是唯一依据呢？如果历史可以这样写，那么从秦桧到汪精卫都可以被描绘成爱国者。当下一些人以此为据，以为无需考察中国社会性质和阶级关系，无需考察国民党全部政策及其社会后果，经过这样轻轻一笔就可以为蒋介石“脱帽加冕”了。这是对史学研究的亵渎。 　　其五，“非毛”、“反毛”，否定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成就。毛泽东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因而，诋毁、攻击毛泽东和毛泽东思想就成为历史虚无主义者关注的“重中之重”。他们以夸大毛泽东晚年错误为突破口，企图全面否定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制度。对此，要依照历史本来面目给予批驳。评价一种社会制度优劣与否应该有一个基本标准，即看它是否促进社会生产力发展、推动社会进步、提高人民福祉。1964年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时，远在美国的李宗仁对友人感叹：我们搞了20多年连一辆像样的单车（自行车）都造不出来，不能不服气呀！新中国成立之初的三年，我国主要工农业产品产量多数超过解放前最高年份的1936年，陈云说：“三年恢复赶上蒋介石二十二年。”从1953到1978年，虽然这期间发生过“大跃进”、“文化大革命”这样的严重失误，但工农业总产值年均增长率达8.2%。这个速度不仅旧中国无法比，与当时各国相比也是高的。这期间建立了比较完备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农田基本建设初见规模；科学技术水平有了显著提高。邓小平指出：“如果六十年代以来中国没有原子弹、氢弹，没有发射卫星，中国就不能叫有重要影响的大国，就没有现在这样的国际地位。” 此外，在涤荡旧社会的污泥浊水、惩治贪腐、反对迷信、树立新道德、计划生育等方面都取得显著成绩。这是任何人都否定不了的历史事实。 　　认识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攻击的主要方向 　　是维护历史本来面目还是歪曲历史真相？是高扬民族精神还是鼓吹妥协投降？是从历史主流中吸取精神力量还是在历史支流中寻找负面影响？是坚持唯物史观还是回到唯心史观？……如果这些原则问题被颠倒，就会从根本上搞乱人们思想，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就会失去凝聚力和发奋图强的精神动力，失去立足和发展的思想基础。因此，历史虚无主义者所散布的种种言论，不仅模糊了史学领域的大是大非，而且起着消解主流意识形态、搞乱人们思想，乃至动摇立国之本的恶劣作用。 　　历史虚无主义思潮攻击的主要方向是中国人民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解放而进行的反帝反封建斗争，即诋毁人民革命。新中国诞生和社会主义制度确立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革命的产物，如果人民革命这个前提被否定了，社会主义制度也就失掉了存在基础。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近代中国的历史性选择。然而，历史虚无主义者把中国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史说成是“杀人食人”史，否定中国走上社会主义道路的历史必然性。如果任其颠倒是非、混淆视听，发展下去就会动摇中国人民的共同理想，摧毁近代中国所苦苦追求的国家富强、民族振兴的伟大事业，陷国家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历史虚无主义思潮的终极目的，就是要否定四项基本原则，把中国历史拉向倒退。这不但可能会摧毁我们的立国之本，而且也可能使强国之梦归于破灭。对此，我们应该有清醒的认识和警觉。 　　（作者为北京大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