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经济法与民商法的关系

【理 论 研 究 】

当代法学

年第

期

论 经 济 法 与 民商法 的关 系

吕艳 辉

经 济 法 与 民商 法 共 同扎根 于 市场经 济 市场经 济 既 不 是纯粹 的市 场 调节经 济 面 的 国 家干 预 经 济 切 结 合 的混 合经 济

、

,

现代

很大

“

,

其局 限性 明显暴 露

,

。

至 于垄 断行为

,

,

由于

,

也不 是片

在典 型 的市场 社 会 中 垄断是 以 所 有权 和 契 约 为

,

、 、

,

而是市场调节与 国 家 干 预 密 民商法与经 济 法 分别是这种

,

媒介而 自由形 成 的 这 并不受 民法 的谴责 但依效

益 公平 自由和 理 性 的价值 标准判断 过 度地 垄

,

。

混 合 经 济 的两个方 面 的必 然产物 和 表 现

,

因 此它

,

断 和 限 制竞争行 为 是低效 益 和 不 公 正 的

,

否定 了

。

们既 有差异性 不 可 替 代性 又 有 协 调性 互补性 二 者各有分工 又 互 相 配 合

,

。

、

自由竞争和 经 济 民 主

,

,

应 当予 以 禁 止 和 限制

,

’ ,

①

民商法是经 济 法产生

,

垄 断是 民商 法异 化 的产 物

是 一 个 依从 民商 法 规

。 、

的基 础 经 济 法对 民商法有校 正和 纠偏 作 用 二 者 在功能上互 补

一

、

。

则 所 导 致 的非 法 后 果 而 民 商 法 自身 又 无 法 克服

,

对 于 市场 机制 作 用 的局 限性 被 动 性 和 滞后性 民

商 法 更无法 完 全解 决

。

从 经 济 法 产 生 和 发 展的 经 济 根 由

世纪末

,

世纪初 以后

,

,

看 经 济法 与 民 商 法 的关 系

经 济 的发 展 与规 则 之 间存在着 一 种 内在 的联 系和 必 然的依 赖关 系 在 自由市 场经 济 阶段 占据 统 治地位 起 主导 作用 的经 济学理论 古典 自由主

,

。

民 商 法 为克 服 自身 局 限性作 了一 些 调 整

以 适应

生 产社会 化 和 社 会公共 利 益 的要 求

,

如在立 法和

,

,

司 法 实践 中对 契 约 神 圣 和 契 约 自身 原则 作 了 修 正 对 所 有 权 的绝对性 作 了必 要 的限制 增加 了无

“

义 学 说 认 为 从个 人 的 自利本性 出发 受 利 己 心 支配 的每个 人 在追 求个 人利 益时 为避 免 别 人 损 害 自己 的利益 就不 能不 考虑 别 人 的利益 即 自

,

,

”

,

,

“

过错责任 原 则 等

,

。

这 种 民商 法 的 自身调整虽有进

“

”

,

步意 义 但不 能从 根 本 上 解 决 由市场 缺 陷

”

,

”、 “

失

灵 所 造成 的严重 后 果 不能 满 足 市场 和 国 家调节

利 之人在市场这 只 无形 之 手 指 引下 通过 完全

,

“

”

机制变 化后 的要 求 世纪

。

的 自由竞争

。

,

能 够最 终 实现经 济 的有效

,

、

协调 发

”。

年代 以 来

,

,

随 着市 场 机制 隐性 弊

,

展 政府 应 奉行不干预 主义 只 充 当 守夜 人

“

在

端 的显 性

暴露

,

西方 社会在经 济上 放弃 了古典 自

”

,

这 种 思 想 指导 下

、

,

自由市 场 经 济时 期 的立 法 就 以

,

由主 义 而 普遍采 用 了 国 家 干预 的凯 恩 斯 主义 即 放 弃 市场万 能 的 信条 认 为依据 市场 本 身 的力

“

体现 平等 自由和 意 思 自治 的 民商 法 为 主 民商法

的 自治性质使 它很 容 易 为 市场经 济 活 动 主 体所 自 愿认可

,

量不可能克 服根 植 于 现 代资本 主 义 经 济 内部 的有

效 需 求 不 足 倾 向 为 确 保宏观经 济 的均衡 增长 必

,

,

其高 度的可预测性 为市场 活 动的有 序 化

。

提 供 了保 障

“

须引入 国家 的干 预 政 策

”

。

国家应是 宏观经 济的干

“

但 古 典 自由主 义 学 说 无法对 自由经 济中周

预 者 和 管理者

,

国 家对 于 不正 当竞争和 垄断行 业

”

。

期性 出现 的经 济衰退 现 象给予 令 人 满 意 的解 释

实际上

”

,

。

也 应 积极干 预 发 挥校正 市场 失灵 的能动作用

,

随 着经 济 的发 展

。

,

“

市场神话

”

已被

“

大

相应地

,

出现 了 国家干 预经 济 的社 会性 立 法

,

萧条 所打破 同样 民商 法关系的正 面 发 展 也 不

能 反 映其负面 效应的消除

,

,

经 济法 可 见 经济法是 在 先有 了市场经 济的私 有 利 益 主 体及 调 整 其关 系的 民商法 的基 础 之上 再 产

生的

。

。

—

其负面 效应 以 不正 当

竞 争和 垄 断为典 型 表现

控 制和 调整

,

,

。

对 于 不 正 当 竞争行 为的

。

、

传统 民商法所 使用的是 侵权 行为规

,

经 济法 的产 生正 逢 其时

, ,

,

它突破 了历 来 自由

、

则 采取的是 个 债追诉方 式 面对 日益 严重 花 样

放任的经 济原则 要 求整个 社会 的协调 互 利和整 体利益 的获 得 关 注经 济运行的实质 结 果 为政府

,

翻新的不正 当 竞争行为 这 种法 律 手 段 所 需 成本

‘

【 论研 究 】 理

当代 法学

。

年第 期

干 预经 济提供 了有效的法律调控机 制 但

,

世纪

明 法律 制度的产 生必 须 以 一 定 的法 律 观念 为基

础

。

,

年 代 以 后 国家全面干 预经 济 又 严重 阻 碍 了社

会 经 济 的发 展

,

“

从 发 生 上 看 法律 意 识 的形成 是法 的形成的

,

。

出现 了 政 府失灵

,

“

”。

人们开始 意

。

前 提条 件

在 法 的 创制 和 法 的实施 的过程 中都 不

。

识 到 凯 恩 斯主 义 不 能极端化 国家 的干预应适度

经 济学理论产 生 了 供给学 说

“

可 能 脱 离法律 意识 的作用 近代以 来

,

”

③

”。

该学 说 强 调政府

人 们曾经 认为个体效 益 与社会 整

。

对 经 济的干预 只能是 创造 一 个 能够保 证 市 场机制 充分发 挥作用 的环 境或条 件 机 制作

用 鼓励 自由竞争

,

、

体效益是 一 致 的 个体效益 的最 大 实 现 就 可促进

社 会整 体效益 的最 大化

,

、

,

仍要 充分发挥市场

。

适 应 资本 主义 自由竞争

自由贸易 与此 同时

,

,

经 济 的需要 个 人 本位 自由放 任的法观念一直占

经 济法也得 以 发 展

,

经 济立 法及其 内容又 逐渐 出 经济

、

据 主导 地位

,

以 此为 基 础 的 民商 法也 因而 统领经

。

现 了 同时体现 国家干 预和 市场调节的成分

,

济 生活

财产所有权绝对 和 契 约 自由的原 则 被认

,

,

、

法 促进 经 济和 社会发 展 的应然 目的也 日益 被公众

为是天经地 义 的 在 个 人 本位的观念下 社会 的基 本单位是 个 人 个 人彻 底解放 高度 自治 完全 自 由 私 利 至 上 社 会 依归于 个人 统领 于 个 人 服

, ,

、 、

认 同 并将 经 济 法 中国家干预成分 定 位 于 有 限 适

当干预

,

以 期 与市场 机 制保持 一 致

。

。

,

经 济法是适应 国家调 节机 制 和 国家 经 济职 能 的需要而 产 生和 发 展 的

用 是对市场缺 陷 的救 济 然 是 以 市场调节 为基础 国家调节 的 出现及 其作

,

务 于 个 人 让位 于 个人 奉行 个 人本位的 民商法 在

历 史上 是 促进社会进 步 的有 力 杠杆

, ,

,

。

它 对 于 促进

,

市场 经 济的调 节 机制 仍

国家调 节 必 须 同市场 调

社 会从 自然经 济到 商 品经 济 从人 治 到 法 治 从 身

份 到 契 约 都是 重 要 的法 律 武器

。

,

节密切配 合

准

,

。

市场 经 济 下 国家 干 预 的 合 理性与 正

,

在个人本位的法观 念 中

,

个 人 的行 为一 般 而

当性 应 以 市场 主 体 的意 志 自 由和 有 效竞 争为标 经 济法 不能取代 民商 法

,

、

言 是不应 受 限 制的

,

只要 当 事人 之 间所 为的法 律

,

而 是 以 民商 法 为 基

,

行 为是 以 合 意为基 础 的

,

法 律 应不作过多 区 别地

。

础 而且 经 济法通过确认 和 规范 国家对经 济的干

。

对 这 些法律行 为 的后 果予 以 一体 保 护

、 、

民商法 站

,

。

预 其任务不 仅在 于 预 防 克服 和 弥补市场缺 陷

,

,

、 、

在 社 会个体 的角度 信奉独立 平等 自由 但这 种抽象 的平 等并不 能 否 定 具 体 主 体 之 间 的差 异

更 主要 的是运 用 国 家强 制力 对 各 种非市 场 因素障 碍予 以 消除 建 立 公 平 自由 有效 的市场竞争 秩 序

,

事 实上

。

,

作为 民商 法基础 的平 等 自由并 不 是 现 实

,

从 而 为 民商法 奠 定和 维持存在的基 础

,

, ,

。

天然存在 的

民商 法 只 能 存 在 于 千 差 万 别 的人 们

、

总之 就 历 史进 程 而 言 经 济法 与 民商 法 有着 天然 的渊 源关 系 经 济法 是为解决传 统 民商法 不

,

之 间

在 优胜劣 汰 适 者 生 存 的 丛 林 法则 下

,

、 、

“

”

,

民商 法 只 能保 护 市场优胜 者 那些劣者 弱 者 败

足 以 解决 的经 济 问题 而 产生 的

, ,

它 与 民商法 同样

,

、

者不在 民商 法 视 野 之 内

“

民 商法最终 只 能蜕 变成

, ,

根植 于 市场经 济基 础 以 尊重市场机 制 为 前 提 是 在 新 的社会 历 史条 件下 对 民商法 的 延 伸 补充和

能人 法

” ,

极少数 人的特权 法 而 不能同情兼济 绝

不 足 以 维持每 一

。

大 多 数 市场 失败 者和 社 会 弱者

个 人 作为 人 的主 体资格

发展

。

民商 法 私 权 神圣原 则要

二

、

从经济法 产 生 的法 观念 基础 看 经

。

求的 只 是 消极 地不侵 害社 会 公共利益而 不是积 极

地 促 进 社 会 公共 利益

。

济法与民 商 法的关 系

任何一个法律均 有其 建立 的理 念基 础

经 济法 的产 生首先根源 于 社会经 济的变化

,

。

由于 许 多 社会 公共利 益 权

,

。

现代

属 不 清 不为 人 们所 关 切 对其 侵害往 往 不易被察

,

,

即社

觉和 制止 往往成为 使个人利 益极大 化 的捷径 结

,

会 化大 生 产和 垄断 的生成 是 经 济法 产 生 的最根本 的原 因 前 面 已 有论述 但是 从 经 济到 法 律 制 度

,

果 公有财 产被 私 人免 费盗 用 公 共资 源被 私 人 贪

,

,

婪攫取 社 会 环 境被 私 人 任 意 破 坏 这 种 损人 利 己

,

,

并不是 自然 直通 的

。

“

经 济为法 律 之基 础 固 矣 但

,

,

行为破 社 会 的共 同基 础 危 及 到 了人 类 的生存 民 商 法视意 思 自治为 圭 桌 要 求 自己 为 自己 做 主 自

, ,

,

。

所谓 由经 济关 系产生法 律者

,

并 非谓 法律 由经 济

,

关 系之 自然 变化而 来 其发生与发 展 实为莫大 之

人 为努力参 与其 间

”“

己 为 自己立 法

、

由于 每个 民商法 主体 只 能从 自己

,

法 律 一面 为经 济 的产 生 同

。

的利益 认识能力 出发进 行 意 思 自治 其行 为难免

时 又 须 通 过 人 类 头 脑 而 为 人 类 的产 物

”

②

这说

狭 隘 片面 盲 目甚 至 失控 根本 不 能做 到 宏 观 调

,

・ ・

、

、

【 论研究 】 理

当 代法 学

,

。

年第 期

控

。

全 以求个 体利益 最 大化 但 对于超 出微观 交易秩 随着社会 生活和经 济的发 展 个 人 本位 个 人

,

、

序 以 外 的竞争秩 序

,

,

、

,

再分 配秩 序 以 及 部分特殊 的

。

、

自由主义 观念 已不 能适 应社 会 的实际需 要

纪末

,

。

。

世

交 易秩序 民商法则 鞭长莫及 这 也 是 自由资本 主

义 时代 垄 断 不 正 当竞争 社会分 配不 公等 问题 产生并 严 重 的原 因之一

,

。

世纪初

,

,

主 张社会 本 位 的社会 法 学 派兴

,

起 从根 本 上

说 这是社会经 济 的发 展在 哲 学上 的

反 映 西 方各 国 走过 自由资本 主 义道 路 此 时 已 纷

经 济法 站在社会整 体 的

,

,

角度 以社 会整 体利益 为首 位 从 外 部协调 和 内部

规 制 两 个方 面 规范市场 主 体行 为

纷进 入 了 垄 断资本 主 义 时期

,

垄 断 给 社会 生 活 带

“

平衡 协 调 社会

来 了 巨 大灾 难

。

,

而个人本位 实际 上是 对 垄 断 的支

,

个体 之间的利益 关 系

,

,

维 护 竞 争 秩 序 和 再分 配 秩

。

持 因此 以 社 会 法 学派为代 表 的哲 学群 体 以 社 会本位 为基 调 对法律 进 行 了新的观 察和 理 解 突

破 了近代 社 会传统的法 观 念 的局 限 理论和 实践 的范 围

,

。

,

序 以达 到 社 会整 体利 益最 大化 社 会整 体利益并 非外在 于社 会个体利益 的异端

。

”

,

而 是个别个 体利

, ,

,

扩 展 了法 律

、

益 合理 存在 的前提 和 界限 可 见 经济 法 与 民商法

为现 代经 济法的产生提供 了

,

是从 不 同角度 按不 同分工 相 辅 相成 内在协调

,

,

必 须 的新的法观念 注 重 社会 整 体功 利 的政 治 伦 理 意 识上升 为一种法 哲学 思 想

地作用于 同一 社会经 济关 系系统 的

,

,

。

便 导致 了 立法 对

总之 纵 向观 之 在法 制发 展 史 上 经 济 法 是

,

社会利益 的偏重

适 应经 济 的社会 化 发 展 的客观 需 要

,

,

为 弥 补 民商

“

在现 代市场 经 济条 件 下

, , ,

为 了 扶 持市场 失 败

。

法 等 传统 法 律部 门对社 会 经 济关 系调整

。

失 灵 ,’

者 救 济社会 弱 者 必须 实行 一 套 与 民商法有所 不

同的法 律 这种 法律就 是 经 济法 经 济 法 通 过扶持

冲破 公 私法界限应 运 而 生 的 一 方 面 民商 法的基

础 性 调 整给 经 济 法 有 效 发 挥 作 用 提 供 了 微 观 基

,

市场失败者 培植他们的竞争力 救济社 会弱者

,

,

础 另 一 方 面 经 济法 弥补 了民商 法 的不足 并 为

,

,

维 护 他们的基 本 人 权

。

,

让 他们重新 获得均 等 的机

, ,

恢复 和 维 护 其正 常有效 运 作而营 造 良好 的宏观 环 境 和 秩 序 空 间 横 向观之 经 济 法 与 民商 法 作 为一

国法律体 系 的组成部分

,

。

会参与 自由竞争 经 济法 是 社会 本 位法 只 有 经 济

法 才 能确 立每个 人作为人的 主 体 地 位 人 作为人 的应有 权 利

,

,

保 护 每个

,

共 同作 用 于 同 一社 会经

从 而真正 解放人

、 。

解放 社

济关 系系统

,

它 们负有 的 共 同使 命 是解 决 现 代 市

,

会 法

。

民商 法 意 思 自治存 在的狭 隘性

盲 目性的弊

场 经 济 的几大矛 盾

盾

,

即社 会个体 经 济利益与 社会

,

端 必 须依靠 经 济法解决 经 济法 是一 种宏观

调 控

, ,

整 体经 济利 益的矛盾

。

经 济 自由与 经济 秩序 的矛

,

它 由作 为整 个社 会 总 代表 的 国家站在 全社会

、

经 济 民主 与 经 济集 中 的矛盾 以 及 效率与公 平

,

的高度进行 总体规 划 宏观 调控 为在 世界 中无 知

,

的矛 盾等 经 济法 与 民商 法 互为 补充 相 辅 相 成并

协 同作 战 中

。

的市场 主 体提 供各 种科学 权威 的信息参考 只 有

,

、

偶 合于对市场 经济 的 法 律调 整 活 动 之

在这 种情 况下

,

民商法 的意 思 自治才 有 意 义

,

。

从个 人 本位转 向对 社 会 本位的 偏重

法 的出现 正 是这 种 变化在 规范上 的表 现

,

是 西方

,

法 哲学 或立 法指 导 思 想在 当代 的重大变化

经济

年版

社

,

注释

社会本

“

①曹士 兵著《垄断法研究

。

》

,

页 法律 出版 社

,

,

,

,

位作为一 种法哲学原 则 并不是 对个 人私 权本位的

否 定 或绝对 替代 而 只是 将 传统 民商法 中的 公序 良俗 原则 延 伸到 更为广 泛 的社 会生活 中 用 以 制

,

②张 知本著

《社会 法 律学 》

页 上 海法 学 编译

”

年版

③沈宗灵 主编

《法 理 学 》

,

约 权利行 使过 程 中的某些 非理性行 为

,

如市场 经

。

页 高等教 育 出版社

,

,

济 中的 外部不经 济 行为等

商法站在社 会个 体的 角度

、

“

”

。

年版

对 单独个人 有 利 的未必对 社会 整 体 有 利

,

,

民

作者 邮编

中共大庆 市 委 党校讲 师 吉 林 大 学 法 学 院研 究 生

保证 每个市场 主 体 自

由 自主地进行 经 济 活 动 维护交 易 秩序和 交 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