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琵琶记_的艺术结构与悲剧意蕴

Vol. 21　No. 6第21卷　第6期忻州师范学院学报

　　　　　　　　　　　　　　Dec. 2005　

2005年12月JOURNAL OF XINZHOU TEACHERS UN IV ERSIT Y

《琵琶记》的艺术结构与悲剧意蕴

田彩仙

(集美大学, 福建厦门361021)

摘　要:元代著名南戏作品《琵琶记》, 以其对民间故事的成功改编, 悲剧结构的成功设置,

甚至是在情节上明显的疏漏, 制造了一出较为典型的悲剧。文章分析了剧本改编的意义, 双线结构的特点, 并认为其结构的缺失之处在于, 在本剧的后面部分关目中, 以由“悲”转“喜”的大团圆结局对其悲剧性有一定意义上的消解。

关键词《琵琶记》:; 艺术结构; 悲剧意蕴中图分类号:I207. 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1491(2005) -03

　　《琵琶记》是元代末期南戏具有代表性的经典剧作, 四十二出的长篇体式, 剧, 它在故事改编、的成就, 看法。

一

《琵琶记》的故事来源于早期南戏《赵贞女》。《赵贞女》故事写蔡伯喈上京赶考迟迟不归, 爹娘家中双双饿死, 赵五娘“身背着琵琶描容相, 一心上京找夫回”, 而蔡伯喈“弃亲背妇”, 拒不相认, 赵五娘遭马踹而死, 蔡伯喈也落得“五雷轰顶”的下场。这是一出典型的悲剧。这个悲剧故事的出现与宋代社会中科举制度对人的残害以及等级门第观念有直接的关系。对于因政治地位升迁而另谋别娶的负心男人, 老百姓深恶痛绝, 对被遗弃的劳动妇女, 人们充满了同情, 所以对“弃亲背妇”者, 报之以“暴雷震死”的结局, 这些都反映了民间传说故事中朴素的道德思想感情, 鲜明的爱憎好恶。这出悲剧矛盾冲突尖锐, 思想倾向鲜明, 且也符合有关“风化”的目的, 可以说是一出很典型的悲剧。《琵琶记》的作者高明在对这一悲剧的改编过程中设计了“三不从”“三被强”之关目, 充分叙写了蔡伯喈在忠孝不可两全的情况下的无奈、悲哀, 并以大量的笔触塑造了赵五娘这么一个善良勤劳、坚韧尽责的劳动妇女的完美形象。剧本以一夫两妻、夫妻团圆, 并受皇帝旌表结束。

高明对民间传说与早期南戏的这一改编, 与作者的人生经历、对社会现实的认识与批判以及所追求的理想人格价值均有很大关系。首先, 高明的改编, 体现了对科举制度的批

收稿日期:2005-05-29

, , 他在任地方官时, 治理时弊, , 打击豪强, 同情百姓疾苦, 故而深得人心。在他的诗文作品中, 也曾提到要解除苍生疾

() , 但作苦“, 几回欲挽天河水, 好与苍生洗汗颜”《游宝积寺》

者空有一腔雄心壮志却一直未得到朝廷重用。因为在高明所处的元代, 元蒙统治者推行民族歧视, 汉人官吏普遍受到歧视排挤, 所以他于郁郁不得志之中, 辞官归隐, 以诗文戏曲自娱。高明在官场沉浮多年, 充分了解科举制度怎样把天下士子牵引到名利场中, 又怎样将其中的大多数带进落魄的泥沼, 只有极少数幸运儿攀上天梯, 而却又被磨练成圆滑官僚, 其间难免发生一些背亲弃妇之类的丑闻。另一方面, 对于高明这位热心功名的文士来说, 他对同样热心功名的文士蔡伯喈有一种同情, 他看到这位历史上的大文豪在南戏中却受到恶惩并传为民间的恶谈, 对此, 他深感不满, 因此他要彻底改变蔡伯喈的形象, 并将其重塑为既忠且孝的理想人物。在本剧中“重, 婚牛府”一事成为故事结构的中心, 悲剧的起源。其实, 从根本上而言, 蔡伯喈被迫赴京赶考才真正是悲剧的起因。《琵琶记》紧紧抓住科举考试对读书人的残害这个悲剧的根源, 揭露社会现实, 从这个意义上说, 它比民间戏曲更具有悲剧性。

其次《琵琶记》, 的改编, 用很长的篇幅展开了一出家庭婚姻悲剧的生活画面。在关目设计上, 非常突出的一点, 便是“三被强”“三不从”情节的设置。辞试不从, 辞官不从, 辞婚不从, 最后只好“三认命”, 这种关目设置不仅强化了戏剧冲突, 而且写出了一个复杂的蔡伯喈形象。作者在第一出“副末开场”中便借“副末”之口, 发表了简明的创作宣言“:不关风化体, 纵好也徒然”, 而且在下场诗中, 总结此剧描写的

作者简介:田彩仙(1960-) , 女, 山西汾阳人, 集美大学中文系副教授, 从事中国古代文学研究。

第6期　　　　　　　　　　　　　田彩仙《琵琶记》:的艺术结构与悲剧意蕴旨意时说“全忠全孝蔡伯喈”。可以见出, 作者旨在塑造一个“全忠全孝”之人, 但“三不从”关目的出现, 却在一定意义上打破了这种创作意图或目的“, 三不从”本来就是一种内含矛盾的设置, 本不欲应试, 而非得应试, 这体现了本戏宣扬的中心思想———“孝”, 而后两者“辞婚不从”“辞官不从”则主要体现在遵从了“忠”的思想。最后的结果, 蔡伯喈被迫重婚, 家中父母灾荒之年双双饿死, 出现了“孝”之悖反。从“三不从”情节中的蔡伯喈本人而言, 也是一个矛盾复杂的结合体。第二出、第四出写出了蔡父应试, 蔡伯喈辞试不从, 但实际上, 伯喈的辞试并不坚决, 他内心功名利禄就一直很强, 他一出场便唱道“十载亲灯火, 论高才绝学, 休夸班马, 风云太平日, 正骅骝欲骋, 鱼龙将化”, 可见出其固有的功名心。所以蔡父的逼试也不完全是“强”人所难。当然, 在这些关目中体现出的蔡之孝心与夫妻真情是真实可信的, 后面的故事写他“辞婚不从”“辞官不从”, 但入赘牛府后一方面因思乡而忧愁, 另一方面不封书信, 不顾及父母、夫妻之情。显示出了蔡伯喈贪图富贵功名、犹豫软弱甚或是虚伪的个性。这些情节的设计, 写出了一个复杂的蔡伯喈形象, 既念及亲情又难抵功名诱惑, 既想不服从命运的安排, 又优柔寡断, 这是一个成功的艺术形象。

此外, , , 受到极大的冲击世界有一种很强的“聚合力”, 而元代统治者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漠视, 造成了儒家文化“聚合力”的松散, 而这种松散又导致了人格价值的危机。士大夫中“背亲弃妇”的现象的出现, 正是这种危机的体现。从这个意义上说《琵琶记》, 不仅仅是为蔡伯喈“雪冤”的翻案之作, 同时也是对儒家正统文化的翻案之作。作者企图通过宣传封建道德来拯救社会, 高明不仅在为官时宣传儒家文化精神, 即使在他离开官场之后, 也曾经表示回乡后要与“乡人子弟讲论诗书礼仪”。高明生活的元代末年, 由于蒙古统治阶级内部的腐败, 致使汉族传统的思想文化出现了复兴的局面, 所以, 高明正是借此契机, 通过对儒家人格价值的艺术化阐述, 以正面树立典型的方式, 消除、弥合元代前期对传统文化漠视的局面。剧中对张广才的“仁义”, 赵五娘的“贞烈”, 蔡伯喈的“忠孝”的宣扬, 充分体现了作者“不关风化体, 纵好也枉然”的创作主张。高明的这种思想, 在元末及明初的知识分子中很有代表性, 可以说是那个特殊历史时期的普遍的社会心理。《琵琶记》这种理想价值的追求, 甚至于连明朝开国统治者朱元璋都认为其可以成为富贵家不可无的“山珍海味”。

二

《琵琶记》在戏剧结构的创造方面最成功的就是双线结构。从蔡伯喈被迫赴试开始, 男女主人公便分为两种不同的生活道路, 也即两条线索。一条线索是蔡伯喈在京城一举成名, 入赘相府, 高官厚禄; 一条线索是赵五娘在家遭遇饥荒, 尽力侍奉公婆。双线结构的好处在于, 用对比手法, 写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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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伯喈在京城的辉煌与赵五娘在家乡的悲伤, 增加了悲剧效果。当然, 这种对比并非简单的悲喜对照, 而是在对比之中写出了人物复杂的性格特征。剧本从第十出《杏园春宴》开始了蔡伯喈这条线索, 此出写蔡伯喈以新科状元的身份出席朝廷酒筵, 想到家中父母不能亲自供养, 这是蔡伯喈真正进入京城官场生活的开始, 也是其内心矛盾斗争的初始。紧接着第十一出《蔡母嗟儿》写陈留地区遭受灾荒, 赵五娘勉力侍奉公婆, 十分艰难, 也可以说是赵五娘这条线索的实质性开始。对比的效果初见端倪, 预示着悲剧的开始。剧本接下来用五出的篇幅写了蔡伯喈被逼官逼婚的过程, 十二出《奉旨招婿》, 十四出《激怒当朝》刻画出了牛丞相自私冷漠又专制的官僚性格, 牛丞相的逼婚, 也成为蔡家悲剧命运的一个重要客观原因。十三出《官媒议婚》, 十六出《丹陛陈情》写蔡伯喈的辞婚辞官, 这两出唱词写得很好, 真实地刻画出了蔡伯喈这个“矛盾的集合体”的形象。他辞婚辞官既是真诚的, 又是不很坚决的。他顾虑“千里关山, , 教我怎生抛撇? , “饥荒岁, 饥, 但, 。这些都写、夫妻之情, 又摆脱不了荣华富贵的。第十七出《义仓赈济》又回到赵五娘这条线索, 写陈留旱灾, 民间断粮, 官府开仓放粮, 赵五娘领的粮食被坏人抢走, 悲痛欲绝。《琵琶记》就是这样, 通过双线结构写矛盾冲突, 一步一步将悲剧情节推向高潮。在这部戏的高潮部分, 作者用两出戏即十八出《再报佳期》, 十九出《强就鸾凤》写蔡伯喈在京城结婚、做官, 接着的两出《勉食姑嫜》与《糟糠自厌》则写赵五娘在家背着公婆吃糠, 蔡婆发现后, 连饿带愧而死亡。这里的对比性就更强, 冷热交错, 悲喜交加, 对比排列, 使其悲剧性更加突出。至此, 双线描写并未结束, 仍然进一步延续着。《琴诉荷池》写蔡伯喈与新婚夫人牛氏荷池纳凉, 尽享富贵《代尝汤药》; 写赵五娘侍奉将死的公公, 内心痛苦难当《官邸忧思》; 中蔡伯喈在京城思念亲人, 无奈而忧伤《祝发买葬》, 中赵五娘剪发换钱葬公公《拐儿贻误》; 中蔡伯喈寄钱回家, 被拐儿骗走《感格坟成》, 中赵五娘以流血之指麻裙包土葬公公。紧接着的《中秋望月》与《乞丐寻夫》也是对比, 一直到《书馆悲逢》, 这种双线结构才完成。这种犬牙交错, 对比排列的双线结构, 其实就是《琵琶记》组织结构的手段, 这样写来既增加了赵五娘的悲剧性, 同时又充分展示了蔡伯喈忧思无奈的心情, 可谓对比之中又有衬托。

《琵琶记》的这种双线结构之所以写得成功, 就在于其紧扣故事情节, 故事交错发展, 而表达的是一个主题。它不象中国古代其它一些戏剧小说, 以两条线索表演两个故事, 两者之间关系并不密切; 或者以明线暗线交织隐约体现主题, 而是双线交错发展, 两条线索紧紧围绕一个主题, 这样描写内容显得集中, 对比效果显著, 使其成为中国古代著名的悲剧之一。

三

《琵琶记》在情节结构上存在着一些明显的逻辑上的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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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这一点, 中国古代的学者已经是注意到了。李渔《闲情偶记》中说“:编剧有如逢衣, ……一节偶疏, 全篇之破绽出矣, ……若以针线论, 元曲之最疏者, 莫过于《琵琶》, 无论大关节目, 背谬甚多, 如:子中状元三载, 而家人不知; 身赘相府, 享尽荣华, 不能自遣一仆, 而附家报于路人; 赵五娘千里寻夫, 只身无伴, 未审果能全节与否, 其谁证之? 诸如此类, 皆背理妨伦之甚者[1]”。此等针线不密之处还不止上述几处, 象作为独子的蔡伯喈刚刚新婚, 而其父母已八十高寿, 这一点与常情常理也有很大的距离。作为有着高超创作技巧的作者高明, 所写的作品中出现如此多的逻辑上的疏漏似乎是不可思议的。可是我们从当时乃至之后的评论来看, 对这一点的关注并不是很多。而且《琵琶记》诞生以来受到各个朝代的普遍好评, 并未因此疏漏而影响其艺术价值。这是因为, 从高明来说, 他未必不晓得这些缺漏, 而只是顾不得, 他为了强化突出“三不从”“三被强”的主旨, 为了表现人物的痛苦与矛盾, 为了增强戏剧冲突, 他完全可以忽略这些缺漏。在李渔提到的“针线不密”之中, 最不可思议的便是“中状元三载, 而家人不知”这一疏漏。封建社会参加科考, 一举成名, 得中状元是朝廷乃至状元所在地方上的一件大事, 报知地方官及家人, 是常理中事, 而高明却让蔡所在州郡以及家人一概不知, 不合逻辑的。, 辑”, , , 饿死, “, 身赘相府, 享尽荣华, 不能自遣一仆, 而附家报于路人。”其实还不仅仅是“不能自遣一仆”的问题, 而是在入赘相府三年之后才想起来要给父母捎信, 这件事就使我们无法把蔡伯喈与作者在开头所定位的“全忠全孝”式的人物统一起来。作者让二十岁左右的蔡伯喈却有着八十高龄的年迈父母, 一方面为了突出蔡伯喈因顾虑父母年迈而不愿赴试的心情,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后面写蔡父蔡母的双双饿死作铺垫。凡此等等, 读者、观众并不是没有看到, 但他们都予以理解。从剧本产生后的各个时期的评价尤其是剧本产生的明代的评论家看来, 这是一部非常成功的作

(明・) “冠品。“关系风化, 实为词曲之祖。”凌迪知《万姓统谱》(明・) 绝诸戏文, 自胜国已遍传宇内也。”雪　渔者《宝剑记序》(明・) 同时代“自为曲祖, 词意高古, 音韵精绝”魏良辅《曲律》

矛盾痛苦, 优柔寡断的悲剧人物形象, 故而一切的情节皆为此服务。

四

《琵琶记》用“三不从”“三被强”为主旨来构造戏剧关目, 这些关目的设置, 把男女主人公置于受难与痛苦的煎熬中加以考炼, 将平凡的精神加以升华, 使剧作具有了比较完整的悲剧精神。可以说, 这是一出典型的悲剧。当然, 如果没有《书馆悲逢》以下六出戏, 这出悲剧应该是比较完整的。但作者却在后面的这些关目中将悲剧之“悲”逐渐向“喜”的方面发展。三十八出《张公遇使》中, 通过使者李旺之口把张大公对蔡伯喈的误会解除了。张大公心中本来对蔡伯喈评价是“生不能养, 死不能葬, 葬不能祭。”“这三不孝逆天罪大。”最后变为对蔡伯喈的理解“:元来他也是无奈, 好似鬼使神差。”“这是三不从把他厮禁害, 三不孝亦非其罪。”前后截然不同的看法把矛盾消解了。三十九出《散发归林》, 四十出《李旺回话》中, 归守孝, 蔡、赵与之大团, 明代魏, 真伧父语。或以为朱教谕所续, , 当不诬也。”认为后八出为另有人作, 其实理由并不充分。在开头的“副末开场”中, 作者便强调:“不关风化体, 纵好也枉然”“, 重庐墓, 一夫二妇, 旌表门闾”“全忠全孝, 蔡伯喈”, 可以说就已经为本剧的重视宣扬儒家道德奠定了基础。所以, 最后的“一门旌表”应该是作者实践其创作主张的结果。《琵琶记》的这种大团圆结局, 与中国古代许多戏曲小说一样, 体现了中国式的悲剧由“怨”到“和”, 由“悲”到“喜”的必然转换。这种转换是建立在世俗的理想主义与乐观主义的基础上的, 它融合了阅读大众对中国式的悲欢离合的审美期待与审美体验。王国维在《红楼梦评论》中指出:“吾国人之精神, 世间的也, 乐天的也, 故代表其精神之戏曲小说, 无往而不著此乐天之色彩, 始于悲者终于欢, 始于离者

[3]

终于合, 始于困者终于亨, 非是而欲餍阅者之心, 难矣。”充

分揭示了中国缺乏悲剧的特点。《琵琶记》的最后几出, 为了体现作者“抑情就理”的主张, 设置了一个由悲而喜的转换, 用中国传统文化中“否极泰来”的思维模式, 用对世俗大众廉价的乐观精神的迁就与迎合, 在一定意义上消解了作品原来所具有的悲剧精神, 使一个本来应该是典型悲剧的故事加入了不和谐之音, 这是本剧不可避免的缺失。

(责编:唐晓燕)

的评论家给予《琵琶记》如此高的评价, 说明观众与评论家更多地看到了其悲剧意义上的故事主旨, 而有意去忽略了逻辑结构上的缺漏。同时, 作者这种看起来有意或无意而忽略的细节, 却更成功地塑造了蔡伯喈这个复杂的人物形象, 父母高寿本不应该赴试, 却去赴试, 这里逼他赴试的不只是“高堂严命”, 主要还来自他自我的功名意识, 这在前文已提到。“中状元而三载不知”, 既写出了蔡伯喈忠孝难全的无奈的心情, 又客观上揭示出蔡伯喈贪恋功名富贵的心理本质。同时更加反衬出赵五娘的勤劳、善良、坚韧与至孝。王国维在论述元曲的疏漏时说道“:关目之拙劣, 所不问也; 思想之卑陋, 所不讳也; 人物之矛盾, 所不顾也; 彼但摹写其胸中之感想, 与时代之情

[2]

状。”是的《琵琶记》, 的作者高明也是如此, 他旨在塑造一个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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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王国维. 红楼梦评论[M ].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

1973. 97.

(下转第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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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在团队中, 可运用视觉图像表达思想, 合作解决实际问题。

高级阶段:以视觉手段为视觉化思考和传达思考结果的不可缺少的工具, 并逐渐依靠设计模型和视觉符号形成视觉化解决方案。

(责编:史　颖)

IVLA Book of Selected Readings of the 32th Annual Convention of the IVLA ,2004-03-10.

[3]　John L. Debes and Clarence M. Williams ,S ome History 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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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al Literacy Defined :The Results Of A Delphi Study ,

The Summarization of Foreign R esearch On Visual FAN Chang -(W uhan Polytechnic U , , )

Abstract :With the , , Image is getting more and more important of The research on the development of visual literacy is mature and in countries. This paper parses the definitions of visual literacy , introduces the research on it and analyzes its fields and layers. K ey w ords :visual literacy ;foreign ;im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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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rtistic Structure and T ragedy Connotation of The Story of t he Pipa

TIAN Cai -xian

(Ji mei U niversity , Xiamen 361021, Chi na )

Abstract :The S tory of the Pi pa ,a famous work of South Dramas in Yuan Dynasty , which made a classical tragedy by the adaptation of folktale ,the arrangement of tragic structure successfully , and the careless omission of plots. In this paper , both the meanings of play adaptation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wo -clued structure were analyzed. We consider that the drawback of the play lies in a significant elimination to the tragedy by the ending of reunion that transforms “tragedy ”into “comedy ”in the rear dramatic pieces of the play. K ey w ords :The S tory of the Pi pa ;artistic structure ;tragedy connot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