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修身养性医案评析

上海中医药杂志２００８年第４２卷第６期ＳＨ．Ｊ．ＴＣＭＪｕｎ．，２００８；Ｖ０１．４２Ｎｏ．６

古代修身养性医案评析

李兆健

上海中医药大学（上海２０１２０３）

【摘要】修身养性是儒释道三家调节心身的独特方法。中医学汲取传统文化的精华，将其运用于临床实践，取得较好的疗效。通过对古代修身养性医案的客观分析，发掘、弘扬其合理内涵，充分发挥中医学防治心因和心身性疾病的优势。

【关键词】古代医案：修身养性；评析【中图分类号】Ｒ２４９．８；Ｒ３９５．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７一１３３４（２００８）０６＿００６５一０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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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国综合性医院的初诊病人中，有近１／３的病人患有与心理因素密切相关的躯体疾病…，对这些心因和心身性疾病，单纯的药物治疗往往是不够，甚至是无效的【２］。中医学和传统文化一脉相承，强调“形神合一”，在临床实践中汲取儒释道三家调节心身的理论与方法，取得较好的疗效。为了发掘、弘扬其合理内涵，现择取古代修身养性医案进行客观分析。１修身养性的定义

《经籍纂诂》谓“性，生而然者也”。主要是指与生俱来并随生活变化形成的人之本性，包括气质、性格特征等。它决定着个体情感活动的倾向。不同个性之人，易于感受不同的社会心理刺激，表现出不同的心理反应。所谓修身养性就是加强自身的修养，建立健康的生活方式，培养有益的兴趣爱好，陶冶性情，提高社会适应能力，保持良好的身心状态。善于修身养性之人，才能使情志刚柔相济，阴阳平和，感受不良的心理刺激也不至戕害心身。

２修身养性的运用２．１调摄心身

［例１］

（叶天士治）严某年四十三，脉数涩小结，痰

血经年，屡发仍能纳食应酬。此非精血损怯，由乎五志过动，相火内寄肝胆，操持郁勃，皆令动灼，致络血上渗，混入痰火，必静养数月方安。否则木火劫灼，胃伤减食，病由是日加矣。丹皮、薄荷梗、菊花叶、黑栀子、淡黄芩、生

白芍、郁金、川贝母。（《续名医类案・吐蚴［３］

按严某痰血经年．叶天士认为病虽重但不属精血损怯，而是五志过动，烦劳压抑所致。“五志过为病，非药可治，须以情胜”．古有名训。故嘱其调整情绪，改变应酬过度的生活方式。“静养数月”。同时配合药物治疗（方中牡丹皮、黑栀子泻火凉血除烦，菊花叶、生白芍药、郁金、薄荷梗疏肝、柔肝，黄芩、川贝母清化痰热）。心身

同治，药到病除。

［例２］问病起于功名未遂，情志郁勃。人身之气，

左升右降，怒必木火暴升，肝胆横逆，肺反为木火乘侮，金无制木之权，呼吸病加，络血被气火扰动，亦令溢出上窍。更加勤读苦工，身静心动，君相何由以宁，春夏频发，地中气升，阳气应之，内中之病关系脏真，情志安和，庶病可却。

丹皮

钩藤

金斛

白芍米仁苏子藕汁

真降香（《宋元明清名医类案・叶天士医案・郁》）【４】

按患者由于功名未遂，情志抑郁，木火刑金致络血溢出上窍，故有咯血。治当疏肝降逆、养血宁络，故以

［基金项目］上海市教育委员会科研项目资助（０４ｃＥ２８）；上海市重点学科建设资助项目（ｔＩＤ３０５）；上海中医药大学名师工程资助

项目

牡丹皮、白芍药柔肝、泻虚火，苏子、降香降气止呕，金

斛、米仁、藕汁养阴生津、止血。“心者五脏六腑之大主”（《灵枢・邪客））），“主明则下安”（《素问・灵兰秘典论））），病属肝木反侮肺金，养心仍为治疗首务。ｑ隋志安和”即

［作者简介］李兆健（１９６７一），男，上海人，博士，副研究员，主要从事中医学、心理治疗、养生、传统文化研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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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节情志、保持心理平衡，是躯体疾病治疗的基础，为医

者不可不知。

［例３］幼年久有遗精、目疾、不耐劳烦，先后天未曾充旺。秋季虐邪，再伤真阴，冬月夜热，嗽痰失血，不饥不食，盗汗伤阳，阳浮不藏，渐干胃口，皆久虚劳怯之象。此恙屏绝酒色怒烦，须安闲坐卧百日，必胃口渐旺，病可渐除，古称精生于谷食也。（《宋元明清名医类案・叶天士医案・诸虚劳损》）［４］

按患者先天不足、后天失养，又加不节女色、耗损过多，出现“冬月夜热，嗽痰失血，不饥不食，盗汗伤阳，

阳浮不藏”久虚劳怯之象。叶天士认为，本病治疗重在

调摄心身和饮食调养。停止酒色等伐性之物的斧斫，改变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形神共养，同时配合饮食调补胃

气，则病可渐除。可见久虚劳怯一类心身疾病的治疗是

一个较长的过程，调摄心身是关键。叶天士的方法类似

现代心理学中的心理调节和行为纠正。

［例４］

艽兄恙抱怔忡，久而不愈，每发心旌摇摇，

头晕神倦，辗转不安。予诊之日：此烦劳郁伤，心、脾、肝三经病也。方定黑归脾汤去木香，加白芍、柴胡，合逍遥散，间参以麦冬、五味子、柏子仁、丹参、牡蛎之属。疾发虽轻，然犹未断，艽兄忧之。予日：神者伸也，人之神好经》，首称自在，庄生著《南华》，首标逍遥游，情志中病，未可全凭药力，务须屏烦颐养，方能除根。如言闲散半载，服煎药两百剂，至今疾不复发。（《杏轩医案・家艽生兄怔忡治法》）［５］

按怔忡，久而不愈，每发心旌摇摇，头晕神倦，辗

转不安。心、脾、肝三经同病，黑归脾汤合逍遥散加减确［例５］

（孙文垣治）臧少庚年五十，每饮食胸膈不

医与五香连翘汤、五膈丁香散，不效。孙脉之，其色苍黑，万方数据

汤，打馒头糊为丸绿豆大，每食后及夜，用灯心汤送下一钱，北沙参服，终剂而愈。（《续名医类案・膈》）［，］

按孙文垣面对臧少庚之膈病，色脉合参断为“谋

而不决，气郁成火，脾志不舒”。张鸡峰认为膈乃神思间

病，孙文垣仿其意，主张首先进行“减思虑，断色欲，薄滋

味，绝妄想”的心身调摄与饮食调养，然后服药才能见功（方以六一散泄腑通便治其标，连翘、辰砂、灯心清心除

烦，伍以白芥子，萝卜于、竹茹理气化痰，佐以北沙参、射

干养阴利咽）。“神思清净，然后服药有功”，说明在心身疾病的治疗中，维护心身的宁静是药物治疗的前提，只

有先恢复失衡的心理状态，药物治疗才能取效。

［例６］

唯亭，十八，读书身静心劳，兼以夜坐，浮

阳易升，年少虽未完姻，然情欲一萌，多致不自保惜。阴中龙雷，挟木中相火沸动，失血咳嗽，是藏阴不为宁谧，暂缓书卷，早眠晚起，百日中勿加杂念扰乱，可以全愈。若以草木希愈，非要领也。

知柏八味丸加五味子（《宋元明清名医类案・叶天士医案・幼损》）【４３

按

少年情欲萌动、用脑过度而致“失血咳嗽”。叶

天士已经认识到本病的治疗单凭草木类药物是不可能成功的．故指导其在百日内控制欲望、减少接触可能引起内心不安和骚动的外界来保持内心的平静．改变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应早眠晚起．不再整日苦读。同时药物治疗也颇值得玩味，知柏八味丸即滋阴八味丸。出自《医方考》。原名六味地黄丸加知母黄柏方，能滋阴降火；五味子，酸、温。归肺、肾经，具有宁心安神、涩精、敛肺、生津之效。病虽危，用药却寓神奇于平淡中，香岩老人的功力由此可见一斑。“王道无近功，多用自有益”（《临证指南医案・虚劳》）吲．真知灼见也１２．２寡欲、恬悟虚无

［例７］经以喜怒伤气，寒暑伤形。冲脉起于身下，出于气卫，夹脐上行，至胸中而散，冲脉动，则诸脉皆动，小腹属厥阴，厥阴肝也，气从小腹蠕动，逆冲于上，心慌意乱，跳跃如梭，肾不养肝，气失摄约，皆根蒂之亏。寡

欲固是良谋，更宜恬儋虚无为妙，岂可尽恃草木功能，一暴十寒何益。（《王九峰医案・怔忡》）【４】

按肝肾不足出现“小腹蠕动，逆冲于上，心慌意乱，跳跃如梭”的症状。王九峰认为，患者根蒂亏虚，单凭草木药物已无济于事，必须“寡欲。更宜恬悖虚无”。《素问・汤液醪醴论》日：“嗜欲无穷，而忧患不止，精气驰坏，荣泣卫除，故神去之而病不愈也”。所以本例“寡欲”，指病家要节制情欲。“恬悔虚无”指精神上要淡泊宁静。情绪上要乐观豁达。

伸而恶郁，郁则伤神。孔圣二论，首揭说乐，佛家《般若属正治，病虽减轻，但未根治，杏轩先生强调“久郁伤神”，“情志中病，未可全凭药力”，调摄心身才能除根，必须“屏烦颐养、闲散半载”。本例“闲散半载，服煎药两百

剂”的治疗过程说明心身疾病的治疗颇为漫长，须耐心静养，除药物对症治疗，精神情志的调摄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顺利，觉喉中哽哽，宛转难下，大便燥结内热，肌肉渐瘦。两目炯炯不吒，惟气促骨立，其脉左弦大，右滑大，日：据脉乃谋而不决，气郁成火，脾志不舒，致成痰涎，因而血少便燥，内热肌消。张鸡峰有言，膈乃神思间病，即是推之，当减思虑，断色欲，薄滋味，绝妄想，俾神思清净，然后服药有功。以桂府滑石六两，甘草一两，真北白芥子、萝卜子、射于、连翘各一两半，辰砂五钱，以竹茹四两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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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８］木郁不伸，魁制中土，传化失常，津液疑结成痰，内扰肝胆心胞之络，致由怔忡之患，甚则惊悸莫能自主。服培养心脾、条达肝木之剂，诸恙虽平，未能如故。今远涉江汉，志意多违，饮食起居异于故土，防微杜渐，有成复之虑，安不忘危？必以寡欲澄心为主。土能培木，水能生木，必得水土平调，则木无抑郁动摇之患。拟归脾加减。

黑归脾汤去黄芪、木香，加半夏、女贞子、旱莲草，蜜丸。（《王九峰医案・怔忡》）［４］

按怔忡之症。经服培养心脾、条达肝木之剂。症情缓解。但患者又远离家乡。饮食起居异于敌土。情志不畅。怔忡有加重之势。王九峰责之心、肝、肾三脏同病。认为本病药物治疗为次（黑归脾汤加减），而应该以“寡欲澄心”为主。本例“寡欲”是指面对迁徙等生活应激事件时要节制不切实际的欲望，主动适应环境的变化。《养生四要・寡欲》日“寡欲者所以养性命也……欲不可纵，纵欲成灾；乐不可极，乐极生哀，可谓知养生矣”。“澄心”。使心情清静，指心理的调节。“老子日：‘凡学者都能明于天人之分，通于治乱之本。澄心清意以存之．见其终始，反于虚无，可谓达矣”’（《文子－上义》）。

［例９］前患非风，调治小愈，案牍劳形，元虚未复，腰膂虽能转侧，足膝尚觉软弱。肝肾真元下亏，八脉不司约束。参芪归地，仅可益其气血，未能通及八脉。古人治奇经精髓之伤，佥用血肉有情，岂诸草木根菱可同日而语。推之腰为肾府，膝之筋府，转摇不能，行则振掉，不求自强功夫，恐难弥缝其阙。恬儋虚无，御神持满。庶几松柏之姿，老而益劲也。（《杏轩医案・辑录・周司马非风病后足膝软弱》）【５】

按非风之症乃肝肾真元下亏，奇经精髓损伤．草木根菱岂能取效？当以血肉有情之物填精补髓。杏轩先生指出，病家不能依赖药物，而要自强功夫，即恬惦虚无，御神持满。“恬儋虚无．御神持满”精神调摄的重点就是“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内无思想之患．以恬愉为务”（《素问・上古天真论》）。

例７、例８、例９中的寡欲澄心、恬儋虚无、御神持满就是《素问・上古天真论》所言的“恬儋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的养神原则。“恬者，内无所蓄：惦者，外无所逐；虚无者，虚极静笃，臻于自然”（《程氏简易方论》）。一个人如果嗜欲不止，欲望太多，达不到目的，就易产生忧郁、失望、悲伤、苦闷等不良情绪，从而扰乱清静之神．使脏腑气机紊乱而致病。心理因素对机体生理功能影响极大，所以保持心地坦荡、减轻不必要的思想负担．维护心理平衡是减少疾病和加快身体康复的基

万方数据

本原则。

２．３静摄、内观（主静、止现）

［例ｌｏ］

（薛一瓢治）脉弦数尺独大，咳而喉痛失

音，在数载失血之后，其阴亏火炎，不言可喻矣。惟有至静之品，引阳潜入阴中，庶近《内经》之旨。然须作静摄工夫，使阴密阳密，得坎离相交之力为妙，熟地用海石粉捣烂、金石斛、北沙参、茯苓、麦冬、生白芍、龟腹板、山

药。（镞名医类案・咳嘞）［３］‘

按“数载失血之后。阴亏火炎，咳而喉痛失音”，一瓢老人以滋肾水、补阴血之地黄、龟板。配伍石斛、北沙参、麦冬、生白芍药养阴．佐以海浮石清肺化痰，共臻养阴补血清肺之功。

虚损之人，除了药物外．静摄工夫必不可少。静撮，指道家静坐修养的一种功法；工夫，“谨信存诚是里面工夫，无迹”（《朱子语类》卷六十九）Ⅲ，理学家称积功累行、涵蓄存养心性为工夫。静摄工夫多指儒家调养心身的方法．它的功效是药物所无法取代的。

［例１１］

恙经半载，脉证合参，究属质亏烦劳，以

致坎离不交，水火失济，五液内涸，虚阳不藏。误服苦寒，重伐胃气，诸证蜂生，缠绵不已。揆之古训，以虚能受补者可治。虚火可补，参芪之类；实火可泻，芩连之类。劳伤之火，虚乎？实乎？泻之可乎？赵氏谓阴虚之火如盏中油干，灯焰自炽，须以膏油养之，专主补阴，其说是已。然阴生于阳，血生于气。顾此食少欲呕，脘闷不快，又难强投滋腻。反复推详，计惟培养脾胃，默运坤元，以为先着。脾为土母，安谷则昌。《金匮》治虚劳首用建中。越人言：损其脾者，调其饮食。脾元日渐，饮食日增，变化精微，滋荣脏腑，不治火而火自熄，不润燥而燥自濡，充肤热肉之功可渐见矣。然内伤之病，宜内观静养，所谓大病，须服大药。大药者，天时春夏，吾心寂然秋冬也。参透此关，以佐草木之不逮为妙。（《杏轩医案・鲍觉生宫詹精气内亏》）引

按

患者禀赋素亏，五液内涸．虚阳不藏。他医认虚

作实，误用苦寒伐胃之剂，导致诸证蜂生，缠绵不已。脾胃为后天之本．程文囿遵秦越人之言着眼培养脾胃、默运坤元（坤元，大地资生万物之德），俟脾胃健旺则阴阳、气血化生有源。杏轩先生同时强调“内伤之病。宜内观静养”、“大病，须服大药”。《云笈七签》卷十七谓“老君日：内观之道，静神定心，乱想不起，邪妄不侵”【引。内观，即不观外物。绝念无想。内观又作内视，葛洪日“譬存玄胎息，呼吸吐纳，含景内视，熊经鸟伸者，长生之术也”（《抱朴子・用刑》），闭目不视外物，专心一意，气沉丹田。内观（内视）是古代养生术之一。亦为道家修炼功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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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过“内观静养”的调摄。得到“天时春夏，吾心寂然秋冬也”的大药．也就是良好的心身状态，补充药物治疗的不足之处。

［例１２］崔百原公者，河南人也。年余四十矣，而为南憨部郎。患右胁痛，右手足筋骨俱痛，艰于举动者三月，诸医作偏风治之不效。驰书邑大夫祝公征予治。予至，视其色苍，其神固，性多躁急，诊其脉左弦数，右滑数。时当仲秋，予日：“此湿疾风热为瘅也。脉之滑为痰，弦为风，数为热。盖湿生痰，痰生热，热壅经络，伤其营卫，变为风也。”公日：“君何以治？”予日：“痰在经络，虽不害事，然非假岁月不能愈也。”随与二陈汤加钩藤、苍耳子、薏苡仁、红花、五加皮、秦艽、威灵仙、黄芩、竹茹、姜汁饮之数日，手足之痛稍减，而胁痛如旧，再加郁金、川芎、白芥子，痛俱稍安。予以赴漕运李公召而行速，劝公请假缓治，因嘱其慎怒、内观以需药力。公曰：“内观何以为主？”予日：“正心。”公日：“儒以正心为修身先务，每苦工夫无下手处。”予日：“正之为义，一止而已，止于一，则心定而妄念不生。宋儒所谓主静。”又日：“看喜乐哀乐未发之前作何气象，释氏之止观，老子之了得一万事毕，皆此义也。孟子所谓有事勿正、勿亡、勿助长，是其工夫节度也。”公日：“吾知止矣。’’逐上疏请告。予录前方，畀之北归，如法调养半年而病根尽除。（《孙文垣医案・新都治验》）引

按崔百原“患右胁痛。右手足筋骨俱痛。艰于举动者三月”。孙一奎分析病机．重视疾病与社会环境的关系．强调整体治疗。主症为右胁痛。兼症为手足筋骨痛。药物治疗分两步。兼症易治（予二陈汤加钩藤、苍耳子、薏苡仁、红花、五加皮、秦艽、威灵仙、黄芩、竹茹、姜汁清化痰热、活血通络止痛），本病难治。怒则伤肝。胁为肝之域，故要慎怒、内观。病人听从生生子劝告上疏告假，回归故里．从根本上改变了产生疾病的不良环境，同时采用内观法调养半年而病根尽除。本例中慎怒、内观是心身调摄法。告假还乡是情境疗法。

例１０、例１１、例１２中正心、主静与工夫都是儒家调养心身的方法；止观为佛家修行法门之一（“止”为梵文

术，客观效应等同于医学气功。它是以自身为对象，通

过长期的修炼，炼意调神，增强定力，达到自我调控心理生理活动，纠正心身紊乱状态。可以治疗精神心理疾患，

尤其适合精神过度紧张，身心失调的疾患。

３修身养性运用要点

“修身”出自解Ｌ记・大学》“欲齐其家者，先修其

身。”意为陶冶身心，涵养德性。“养性’话本《孟子・尽心

上》“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谓修养身心，涵养天性。养性亦指道家修行的一种方式，静处一室，屏去左右，澄神静虑，也称入静。

中医学中的修身养性指通过形神共养，进入一种认知健全适应、情感饱满适度、意志坚强可控、个性和谐统一、人际关系和谐的健康状态。它充分发挥患者的主观能动性，可以说是积极的心理治疗。

综览以上古代修身养性医案，可见治疗心因和心身性疾病，调畅情志固属重要，它有助于克服不良情感活动，纠正当时的心身状态。但修身养性尤不可少，它可帮助改善患者的心身素质，预防或防止心身疾病的发生、发展，从根本上解决心因和心身性疾病的治疗问题，属于求本之治。富有中国传统文化特色的修身养性更适合于中国人的人格特征，具有相当的优势，值得临床治疗借鉴和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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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踟ａｔｈａ的意译，意为扫除妄念，专心一境；“观”为梵文

ｖｉｐａｓｙａｎａ的意译，意为在“止”的基础上发生智慧，辨清

事理）；内观静养是道家的修持方法。以上儒、释、道的

编辑：张旭珍收稿日期：２００８－０３一１９

修持方法是传统的行之有效的心理调节、行为纠正的技

万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