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唐代诗人的报国情怀
但使龙城飞将在 不教 胡马度 阴山
唐 代 诗 人 的报 国 情 怀
东 汉 士大 夫 陈蕃 年 轻时 曾 自云 ： “ 大丈 夫处 世 ，当扫 除 天下 ，安 事一 室 乎 ！” （《 汉书 ・ 后 陈王列传 》 ） 李唐 王朝从立 国初期 ， 感受到来 自北 方和西 就
北 方向强敌 的包 围和侵略 ；与此相应 ，大唐社会从 武德 （ １ 年一６ ６ ） ６８ ２ 年 初也就
开 始了反包 围、反侵 略的边塞战争 。而作 为社会脊梁与精英的唐代文人一 诗人 ， 每 当边塞报 急、朝廷召唤之 际 ，自然会 自觉承担起对 国家 、对民族的责任 ， 义不 容 辞 、义无反顾地投笔从戎 ，走 向大漠边关 。刘希夷 的 《 从军行 》就是这样唱出
了唐代诗人的一致心声 ：
平 生怀 仗 剑 ，慷 慨 即投 笔 。
南登 汉 月孤 ，北走 代 云 密 。 近 取 彭韩 计 ，早 知 孙 吴 术 。
丈夫清万里，谁能扫一室：
胡云翼先生在１ ２ 年出版的 《 ９７ 唐代的战争文学 》一书中说 ： “ 在唐代诗人中
有 ‘ 边塞 ’一派 ，他 们描 写大都以 《 出塞 曲》为主题 。他们 作品的风格 ，也就形
１ 子 规 宣 ｆ
成 了一种悲壮的倾 向，无论是 主战与非战的文学 ，这些 ‘ 边塞派 ’的诗人 ，便是 战争文学 。”这些边塞诗人 的战争文学极大地鼓动起朝野上下的抗敌斗志 ，为维 护 国家统一、社会稳定作出了积极贡献 ，在中国诗史上留下雄阔一页。
种 手段保护 “ 巴山背二歌”。２ ０年５ ０３ ０ ６ 月２ ，它经国 意 。国家的本意就是保护我们 的文化主权 ， １ 保护我们
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 非物质文化遗产 名录 。 过去 巴中地 区只有 两处 国家级 的文物保 护单位 ，
即南龛 坡 的摩崖造 像 和水 宁寺 的摩崖 造像 。现 在 ，
的文 化地位 ，保护我们 的文化身份 ，保护我们 的文化
安全。从这个 角度讲 ， “ 巴山背二歌”作 为我们 中华
民族 文化的一颗明珠 ，我们要保护它 。再从现 实的意
义 看 ， 在国家已经 把非物质文 化和物质文化 等同起 现
“ 巴山背二 歌 ”被 新 列为 国家级 非物 质文 化遗 产 ，
对 中华文 化遗 产 的保护具 有重 要意义 。朱仕珍 先 生 来 ；也就是说 ，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和 国家级的 认为， “ 巴山背二歌 ”这种歌种在全 国少有 ，列为国 文保 单位一样 ，既是一个文化项 目，也是一个经济项
家的法定保护范围， 就能一直存活下去， 继续流传。
目。我 们要充 分利用好国家下拨保护资金进行保护 ，
“ 巴山背二 歌”作为一种 山歌 、一种 民间文艺 ，既然
让 巴山背二歌”永久传唱下去 ，永远 保存下来 ，让
在大 巴山立足 ，２０ 多年都没有衰亡 ， 明它就 有生 我们的后代 都能听到这些歌。 ００ 说
命力 ，就有保存 的价值 。现 在我们改革开放 ，山区建 设交通方便 ，在长 途 “ 背二哥 ”已失去价值的今天 ， ２０年 ， “ ０７ 巴山背二歌 ”的传承人被正式确定 。
我们有理 由相信 ，在多方面 的努 力下 ， “ 背二歌 ”这 种 中华文化的珍贵遗产将会得到发展 ，并且长久地传
“ 巴山背二歌”不保护就 会失传 。
秦渊先生 则认为 ， “ 巴山背二 歌”申报成功 凸显 唱在大巴山区 ，传唱在 每个辛勤劳动的人 民心中。 出两个 方面 的意义 ：一个是 保 护民族 民 间文 化 的本 作者单位 ： 四川师范大学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 （ 成都 ）
晦
－ ． ．
期
战 ，终于激怒 了武攸宜 ，将他 “ 徙署 军曹” （《 新唐
书・ 陈子昂列传 》） 。 与苏颈 （ 国公 ） 许 并称为 “ 燕许大手笔 ”的张说
（ 国公 ） 燕 在开 元八 年 （ ２ 年 ） 率轻 骑二十 ，持 ７０ 秋 节入 突厥 诸部 ，平 息 了因朔 方军 大使 王唆 诛突 厥降
户阿 布思而 引发 的九 姓骚 动 ；接着 又 亲领步 骑 万人
在 银城 （ 在今陕 西榆林 东南 ） 地方击溃党项 羌。开元
九 年 （ ２ 年 ） 月 ，张 说因功拜 兵部 尚书 ，同中书 ７１ 九 门下三 品。开 元十年 （ ２ 年 ）四月 ，又 “ ７２ 诏为朔 方
节度 大使 ，亲行 五城 ，督 士马” （《 新唐 书 ・ 张说 列
王昌龄 《 出塞 》诗意画 （ 李万春等绘 ）
传 》）。他在这期间创作 的一首有 名的诗 篇是 《 巡边 在河北作 》，抒发了他戎 马倥偬 、建功报国的胸襟 ：
去 年 六 月 西河 西 ，今 年 六 月北 河北 。
功 名 祗 向 马 上取
初盛 唐 诗人 很 多都 去过 边关 ，上过 前 线 ，带 过
沙 场碛 路 何 为 尔 ，重 气轻 生 知许 国。 人 生在 世 能 几 时？壮 年 征 战 发如 丝 、
兵 ，打过 仗 ，有的还 因军功而升 官晋爵。如骆宾 王就
曾两度 从军塞 上 ，一次在 上元三 年 （ ７ 年 ），一 次 ６６
会待安边报明主，作颂封山也未迟。
以 “ 歌从军 ，吟出塞”名世 的王之涣在新 旧 《 唐 在调露 元年 （ ７ 年 ）；两 次都投 在名帅裴 行俭帐 下 书 》里无 传 。据 对近 人李 根 源所藏 《 故文 安郡 文 ６９ 唐 做书记 。他在调露 元年所作 《 宿温城 望军营 》诗 中写 安县尉 太原王府君墓志铭 （ 序 ）》及现 存诗篇的研 并 道 ： “ 笔怀班业 ，临戎想顾勋 。还应雪 汉耻
，持此 究 ，王之涣在 “ 投 拂衣去官”后的十五年间 （ 约在开 元 报明君 。”他还在 《 从军行 》里写道 ： 时期 ），曾沿黄河 两岸漫游数千里 ，去过玉 门关 、蓟
平 生 一顾 念 ，意 气溢 三 军 。 野 日分 戈影 ，天 星 合剑 文：
． ．
庭 （ 蓟县地区 ，县治 在今北京城西南 ） 等边地 。他 与
王 昌龄 、高适 最友好 。薛用弱 《 异记 》卷二及 《 集 唐 才子传 》卷三记录 了著 名的 “ 旗亭画壁 ”的故事 。故 事说他们三个 一起 到旗亭 （ 酒楼 ） 聚会 ，请歌伎唱诗
弓弦抱 双 月 ，马 足践 胡 尘
不 求 生入 塞 ，惟 当死报 君 。
以分高下 ，结果歌伎 唱得最 多的是 王之涣的绝旬 。其 益也就是 国家利益 ，是 高于一 切的 ；相比而 言 ， 人 《 个 凉州词 》云 ： 的荣辱功 名实在是太渺 小了。再说仕途不通 ，还可 走 黄 河远 上 白云 间 ，一 片孤 城 万仞 山。
从军之路 ；是热 血男儿 ，即当到保卫祖 国的战场上 去 博取功名 。这就 是李颀所说 的 ： “ 直爱出身早 ，边 功
羌笛何 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在唐代诗人尤其是 初唐 、盛唐诗人 眼里 ，君国利
此诗要点 在 “ 何须怨 ”三字上 ，诗 人代远 征将士
沙漠垂 ” （《 下曲 》 ），也是祖咏所 吟的 ： “ 塞 少小 表 明这 样的立场 ：尽管远离 故土 ，思念家人 ，但戍边 虽非投笔吏 ，论功还 欲请长缨 ” （《 蓟门 》 ），更 卫 国却是战士的责任 ；国家的安宁胜过儿女 睛长 ！ 望
是岑参所感的 “ 功名祗向马上取 ，真是英雄 一丈夫”
（《 送李副使 赴碛西官军 》 ） 。
陈 子 昂也 是 两 度 从 军 ：一 次 在 垂拱 二 年 （ ８ ６６
王 昌龄 大约在 开元十 五年 （ ２ 年 ） 士及 第后 ７７ 进 赴 西北 边塞 从军 ，亲身 经历 过许 多著 名战 役 。他在
《 变行路难 》里说 ： “ 封侯取一 战 ，岂复念 闺阁”，
年 ），一次在 万 岁通天元 年 （ ９ 年 ） ６６ 。他 第二 次是
传递 出他书剑从军博取功 名的志 向。他 的边塞诗 抱 病随 建安 王武 攸宜 出征 东北 边陲 讨契 丹 ，以右拾 系 列 ，诸如 “ 沙百 战 穿金 甲，不破 楼 兰终 不还 ” 黄 遗 职在 武帐下做参谋 。在渔阳 （ 天津蓟县 ）时 ，因 （《 今 从军行 七首 》其四 ）、 “ 使龙城 飞将在 ，不教 但
武攸宜 “ 易无 将略”导致 “ 军败 ，举军 震恐”。 轻 前
胡马度 阴山” （《 出塞二 首 》其 一 ），表达出这位军
陈子 昂挺 身请缨 ，愿率 “ 万人为前驱 ”出战契丹 ，却 旅诗人及所代表的全体将士
誓死捍卫祖 国边疆 的钢铁 遭拒绝 。几天后 ， 不忍亲眼 目睹唐军败势 ， 度求 他 再 意志和必胜信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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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纵 死 犹闯 偎 骨香
岑参也 曾两度 出塞 。第一次是 在天宝八 载 （ ４ ７９ 年 ），他赴 安西都护府 （ 所在今新疆库车 ），在安 治
王维 于开元二 十五年 （ ３ 年 ）以监察御史 职奉 西四镇 节度使 高仙 芝帐下 掌书记 。他在 《 ７７ 初过陇山途 旨到 凉州 （ 所在 今甘 肃武威 ）慰 问战胜 吐蕃 的唐 中呈宇文 判官 》诗 里写道 ： “ 治 万里奉王事 ，一身无所
军 ，并在 河 西节度 使幕 下兼 任判 官 ，直至 第二 年方 求。也知塞垣苦 ，岂为妻子谋？”他 在安西一待就是 回来 。这期 间 ，他创作 出 《 至塞上 》、 《 使 少年行四 两年 。天宝 十载 （５年 ），他回到长安 。天宝十三载 ７１ 首 》、 《 送赵 都督 赴代州得青字 》等边塞 诗名篇。其 （ ５年 ），他又应 安西 、北庭节 度使封常 清辟 召 ， ７４ 中 “ 大漠 孤烟直 ，长河 落 日圆” （《 至塞上 》）， 西出玉门关赴庭州 （ 使 治所 在今新疆 吉木 萨尔北 ） 安 任
写出祖 国边塞 的雄 浑风光 ，戍边将土 的雄廓胸襟 ，被 西 北庭 节度 判官 。翌 年 ，岑参 被 委 以伊 西北 庭度 支 传为 “ 千古壮观 ”的佳句 。他 如 “ 孰知不 向边庭苦 ， 副使 职 ，随军戍守轮 台 （ 在今新疆米泉县境 ）。…… 纵 死犹闻侠骨香 ” （《 少年行 四首 》其二 ）， “ 身 《 忘 唐才子传 ・ 岑参 传 》说他 “ 参累佐戎幕 ，往 来鞍 马 辞凤 阙 ，报 国取龙 庭 。岂学书 生辈 ，窗间 老一 经 ” 烽尘 间 十余 载 ，极 征行 离别之 情 ，城 障塞 堡 ，无不 （《 赵 都督 赴代 州得 青字 》 ）等 ，也 都 “ 象峥 经行 。……诗 调尤高 ，唐 兴罕见 此作。放情山水 ，故 送 气 嵘 ，彩色绚烂”，洋溢着蓬勃 的爱 国热忱 与豪迈 的献 常怀 逸 念 ，奇造 幽致 ，所得往 往 超拔 孤秀 ，度越 常 身精神 ，令时人振奋 、后人景仰 。 情”。 盛唐 “ 边塞 诗 派”中成就 最 高的 诗人 是高 适和 岑参 在塞 外 从军 期 间 ，亲 眼 目睹唐 军将土 为 了 安 国靖边 而舍 生忘 死 、血染 疆场 的英 雄壮 举 ，从而
岑参 ， 称 “ 并 高岑”。高适是 “ 以诗人为戎帅 ”的 ，
《 旧唐 书 ・ 高适 列 传 》说他 “ 言王 霸 大略 ，务功 创作出许多优秀诗 歌 ，如 《 台歌奉送封大夫 出师西 喜 轮 名，尚节 义。逢时 务难 ，以安危为 己任”。他 曾三度 征 》、 《 走马川行奉送 出师西征 》、 《 热
海行送崔侍 出塞 。第一次 大约在开元 十五年 （ ２ 年 ） ７ ７ 至二 十一 御还京 》、 《 天山雪歌送萧治 归京 》、 《 白雪歌送武 年 （ ３ 年 ），北 上蓟 门，东 出卢 龙塞 。他在这 时候 判官归京 》等 ，均 “ 高适风骨 颇同 ，读之令人慷慨 ７３ 与
所 作的 《 下 曲 》里 说 ： “ 塞 万里 不惜 死 ，一 朝得 成 怀感 。……人辄传叹” （《 唐才子传 ・ 岑参传 》 ） 。
功 ” ，在 《 塞上 》里 言 ： “ 怀感 激 心 ，愿效 纵 横 常
岑 参一 向不愿 效 法那些 皓 首穷经 却碌 碌无 为的
漠 ”，在 《 酬秘 书弟兼 寄幕下诸公 》里写 ： “ 准渭万 腐 儒之土 。他 在天宝 三载 （ ４ 年 ） 士登科 后 ，自 ７４ 进 里遥 ，在我樽俎 中”，都显示 出他渴望从军建功 ，不 认 为 有过 十年 的磋跎 岁 月 。在 《 一石 鳖崖 Ｅ潭 旧 太 ｌ 惧艰难险阻的思想 。天宝十载 （ ５年 ） ，他再次到 庐招 王学士 》诗 中 ，他写道 ： “ ７１ 冬 偶逐干禄徒 ，十年 皆 蓟北军 中求 职，无果而返 。天宝十二载 （５ 年 ），高 小官 。……君 子满清朝 ，小人思桂冠 。”在 《 ７３ 银山碛
适 入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幕掌书记 。他在此时所作 《 送 西 馆 》诗 中又 道 ： “ 丈夫 三十 未富 贵 ，安能 终 日守 董 判官 》诗里说 ： “ 长策 须当用 ，男儿莫顾 身”，在 笔砚 。”他这里所 说的 “ 富贵 ”，当然不是指物质上
《 入昌松东界山行 》诗里还 说 ： “ 王程应 求尽 ，且莫 的 ，而是指精神上 的，是指 治国平 天下抱 负实践过程 顾 刀环 ” ，其 奋发 进取 的精 神溢 于言 表 。 “ 史之 中的荣誉与快乐 。正因为如此 ，他对知他 、用他的封 安
乱 ”爆发 后 ，高适 以监察御 史职佐 哥舒翰守潼关 。肃 常清充满 了感激之情 ： 宗至德 元载 （ ５ 年 ），高适被 擢升为 谏议大夫 ，次 ７６
何 幸一 书生 ，忽 蒙 国士知 。
年又兼御史大夫、 扬州大都督府长史、 淮南节度使等
职 ，统兵平定永王磷之乱。代宗广德元年 （６年 ）， ７３ 高适 出任 剑南 西川 节度使 ，翌 年返京 ， “ 为刑 部 用 侍 郎 ，转 散骑 常侍 ，加银 青光 禄大 夫 ，进封 渤海 县
侯 ，食邑七百户。永泰元年 （ ６ 年 ） ７ ５ 正月卒 ，赠礼部
侧 身佐戎幕 ，敛彳事边 陲 王
自逐 定远 侯 ，亦著 短 后 衣 近 来能 走 马 ，不弱 并 州 儿 、 （《 北庭 西郊候 封 大 夫受 降 回 军献上 》 ）
艰苦 的战争环境 ，火热的战斗生活 ，将这位 “ 少
尚书， 谥日忠” （《 旧唐书 ・ 高适列传》） 《 。 旧
唐 年诗人 ”锤炼成一位能走马杀敌的坚 强战士。需要特 书》 本传还说他 ： “ 有唐已来 ， 诗人之达者， 惟适而 别指 出的是 ， 参的仗 剑塞上行 ，使他在成为一名英 岑
已． ”
勇的爱国者的同时 ， 也成就为一位非凡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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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 “ 报国行赴难 ， 古来皆共然 ” （ 崔颢 《 赠王 他 因此 自称 “ 西州之遗 民” （《 从军诗并 序 》 ），又
威古 》 ） 但 反映在唐 代诗人特 别是初唐 、 ， 盛唐 诗人 自述 “ 生报 国愤 ， 日夜 角 弓鸣 ” （《 平 送辽 阳使 还 笔下的爱 国主义 与英雄 主义集体意识的 昂扬振奋 、高 军 ）） 。代宗大历四年 （６年 ），李益２岁时登进士 ７９ ２
睨雄阔 ， 却是前 朝所不能比拟 的，更是后代 各朝无法 第 ，遂 在华州 （ 治所 在今陕西华县 ） 任职 ，后因 “ 久 企及的。这里再以李 白 《 子夜吴歌四首 》其三为例 ：
＿ 长安一 琏Ｒ，万 产捣 衣芦 秋风吹不尽 ，总是玉关情 ：
不升 ，郁郁去 ” （《 唐才 子传 ・ 益传 》 ）。德宗建 李 中元年 （ ８ 年 ），李益 “ ７０ 秉笔参帷帘 ，从军至朔方”
（《 军 有苦 乐 行 》 ），投 入朔 方 节度使 崔 宁 的幕 从
府 。他如鱼得 水 ，走上 了 “ 收汉垒 ”、保边疆 的报 国
何日 平胡虏 ，良人罢远征？
是诗写长安之夜 ，家家户户都借着 月色用杵捣 布 之 路 。直至贞元 十五年 （ ９ 年 ） ７９ 离开 幽州节度使 刘 帛，准备 为边塞 将士赶制寒衣 。诗人用 “ 户捣衣 ” 济 的幕府 ，他才告别 了行伍 生活 ，时年５ 岁 。其间他 万 ２ 的壮 阔声 势 ，借 助 “ 一片月” 、 “ 吹不尽 ”、 “ 玉关 五度塞 上从军 ，亲 自参加战斗 ，出生入死 ，时 间跨度 ９ 情 ”的情景交融 ，展现了大唐帝 国同仇敌忾 、保家卫 长达 ｌ年 。他在这一时期创作 出许多优秀的边塞诗 ， 国的感 人场景 ，反映 出初唐 、盛唐 的时代精神不在 闺 著名的有 《 再赴 渭北 使府 留别 》、 《 塞下 曲 》、 《 夜
阁而在马上。尽管在后方的思妇是忧 郁和哀 怨的 ，但 上受 降城 闻笛 》等 ，均为 壮 志之 写 ，豪情 之 作 。其 这是因破 坏和平安宁幸福生活 的 “ 胡虏”而 引起 的 ，
并 且迅 速被 诗歌所 散发 的为 国家 建功立 业 的荣誉 感 及 昂扬 向上的爱国主义与英雄主义所淹没 。人 们在淡
《 再赴渭北 使府 留别 》吟道 ：
报 恩身未死，识路马还嘶。
列嶂 高烽举 ，当营太 白低
平 戎 七 尺剑 ，封 检 一 丸 泥 。
淡 的相思之情 中 ，
感受到的不是埋怨 、消极和抵触 ， 而是豪迈 、勇敢 与积极进取的盛唐气魄 ！像这样 的诗 篇 ，不用说只有盛唐诗人才写得 出来 。
截海取 蒲类，跑泉饮鹛鹈 。
汉庭 中选重，更事五原西。
他的 《 塞下曲 》更是壮志凌云 ：
三 、衷 笳 一 曲戍 烟 中
进入 中唐 以后 ，唐朝社会矛盾加剧 ，民族 矛盾加
伏 波 惟 愿 裹 尸还 ，定远 何 须生 入 关 。
莫遣只轮 归海窟 ，仍留一箭射天山。
李益 的边 塞诗 是合 着 时代忧 患 ，饱 蘸 心血 写成
深 ，兵燹边衅更为频繁 。但诗人 们忧 念君国的信 念还 的 ，充满 了强烈的爱 国主义 、英雄主义 色彩 ，在 当时
在 ，要求驰骋疆场 、建功立业的抱负 尚存 。其中最为 就 赢得朝野一致 喝彩 。 《 唐才 子传 ・ 李益传 》记载李 突出的是李益 。 益作诗 时的情景 ：
每每 篇就 ，乐３赂 求之 ，被 于雅 乐，供奉 天 － 子。如 《 人 》、 《 征 早行 》篇 ，天下 皆施绘 画 ： 二 十三 受 策秩 ，从 军 十年 ，运 筹决胜 ，尤其所 长 往往鞍 马间为文，横 槊赋诗 ，故 多抑扬激励
悲离之 作 ，高适 、岑参之流也 。
李益是 “ 关西将家子 ”，祖籍 陇西姑 臧 （ 甘肃 今
武威 ） 。他 ８ 时 ， “ 史之乱 ”爆 发 ；１ 岁就 已披 岁 安 ５ 甲习兵 ，随军杀敌 ；１ 岁时 ，吐蕃攻 占河西 、陇右 ， ７
与李益同时代的卢纶也 曾在大将 军浑城幕府做过 判官 ，随 军到过 当时抗 击吐蕃的边防前线河 中 （ 治所
在今 山西永济蒲 州镇 ）。他 的 《 腊月观咸宁王部 曲娑 勒擒豹歌 》、 《 和张仆射塞下 曲六首 》格调也很雄勃
刚健 ，带 有盛唐 神韵 。尤其是 《 和张 仆射塞 下曲 》其 三更是苍劲有力 ：
月黑雁飞高，单 于夜遁 逃。 欲将轻骑逐 ，大雪满弓刀。
李益 《 塞下 曲》诗意画 （ 戴敦邦 等绘 ）
此外 ，当我们读着诸如 中唐诗人陈羽 “ 横笛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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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浒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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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南沙 ，即明代学者文人熊过 （５７ １０ 一？ ），字叔仁 ，号南沙 ，四川 富顺
（５９ ） １２ 年 进士 ，官至 兵部员外郎 、礼部祀祭 司郎 中。他学识渊
橐 人 ，嘉 靖八年
麓
耋 羹 耋
傅
博， 治学严谨 ， 明朝 “ 是 西蜀四大家” （ 杨慎 、熊过 、任瀚 、赵贞吉 ） “ 及 嘉 靖八才 子” （ 李开先 、王慎中、唐顺之 、陈束 、赵时春 、熊过 、任瀚 、吕高 ）
之一 ，著有 《 周易象 旨决录 》七卷 、 《 春秋明志录 》十二卷和 《 熊南沙文 集 》
尢
八卷 ，对四川文化发展产生过深远影响 。 《 四库全书总 目 ・ 经部 ・ 易类五 》 之
翳｛
《 周易象 旨决录 》提要云 ： “ 然过研思经训 ，实不止以文 章名 。”可见其文章
在当时已享有知名度。 对其文学之才 ， 清代著名学者 、 词人朱彝尊所编 《 明
诗综 》说 ： “ 景仁 、叔仁皆以文笔著 ，叔仁文章奥博 ，不欲居王 、唐之下 ”，
“ 山甫与富顺熊过叔仁名在八子之列 ，虽未能骖乘王 、唐 ，亦一时之隽也 。” 但通行 的古代文学 史著作不录其名 ，古代文 学作 品选未录其文 ，也很少有现
代学者对其文学作品进行专门整理与研究 ，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憾事。 《 文史杂志 ））１８ 年第５ 曾发表了李朝正的 《 ９８ 期 熊南沙的文学活动及其
对 四川文化的影响 》，综述 了熊 南沙的生平事迹和文 学活动 ，肯定 了熊南沙
的学术 贡献及其对后世的影响 。本文 想就 几则文献资料所反映 出的熊南沙与
《 水浒传 》的关系 ，对其文学思想与活动做一点补充。
明清之际著名学者诗人钱谦益的诗文总集 《 牧斋初学集》 卷三十二 《 序
五・ 王元 昭集 序 》载 ： “ 昔有学文 于熊南沙者 ，南沙教 以读 《 水浒传 》。有 学诗于李空同者 ，空 同教 以唱 《 琐南枝 》。”对 《 水浒传 》相关资料的辑录 ，
不见人 ，红旗直上天山雪 ” （《 从军行 》 ）等句子 ， 蕃 占领 的河西 、陇右地 区 ） 长期不能收复的忧虑与反
读着晚唐诗 人卢汝弼 “ 半夜火来知有敌 ，一时齐保 贺 省 ，其悲怆 、抑郁之气及对 当权者的无能及昏聩的抨
兰山” （《 和李秀才边庭四时怨 》其四 ）等诗行 ，也 击之声透溢纸背 ： 能听到澎 湃于唐 后期诗人群体胸 中的盛唐之 音 、英雄 之气。 不过 ，我们 也必须看到 ，自进入 中唐 ，特 别是进 入 晚唐 以后 ，各种社会矛盾逐渐尖锐化 ，内忧外患 １ ３ 益 突出。诗人们往往通过边塞诗来反映 自己的心境 ，
元载相公 曾借箸 ，宪宗皇帝亦
留神 。
旋 见 衣 冠就 东市 。忽遗 弓剑 不 西巡 牧 羊驱 马 虽戎服 ，白发 丹 心尽 汉 臣。
唯有凉州歌 舞曲，流传天下乐闲人 。
至于张 乔的 《 湟旧卒 》。张嫔的 《 河 登单 于台 》
来 书 写对社 会现 状 的思 考 。因此 ，悲壮 、凝重 、沉 等 ，则当属诗人对唐朝颓势无可奈何 的 日暮唱晚。这
郁 、苍凉便 日渐上升为边塞诗也是边塞诗人文 化精神 正是 ： “ 日暮长亭正愁绝 ，哀笳 一曲戍 烟中。” （ 吴 的一个基调 ，愈 近唐末 ，愈显强烈 。著 名者如杜牧 的 融 ： 《 金桥感事 》 ）
《 河湟 》诗 ，发表对河 湟失地 （ 这里指唐肃 宗以来 吐
作者单位 ：四川省文史研究馆 （ 成都 ）
年篇 ． １ ４ ． ．